半边门露着的外面,回想着自己这一生走过的路程。一桩桩,一件件,大大小小是没有称心如意的,反倒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不能再承受;一天天,一年年,盼了多少年痛苦就像北极圈上的积雪越积越厚;一步步,一路路,磕磕碰碰碰的满是红紫青。
她哭了,泪水象决了堤的大坝,不住地往出涌。正在这时一只正要下蛋的鸡,从门缝探进头,并左右的瞧,朗芳回过神,不由的笑了。唉,软弱的小生命你怎么能救得了我,快去吧。她把鸡撵出去,把门关上了,为了防止外边的任何力量把门推开,她还用木棒给顶上了。
明亮的白天,从那无法遮掩的纤细的门缝里送进一些明亮的光线,使她很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绳子套,她走过去,又想象了一下假如活着的将来。首先那个黑不溜球的小矮人出现在了眼前,他就是自己的一个生命杀手,他为了自己把我束缚在他身边。我虽然没有能力来挣脱,就是用死的办法也要逃出去离开他,真是讨厌死了。
想到这儿,她对自己抱怨起来。为什么要给我起上这么个名字,即使是那些花呀,梅呀,兰呀等等之类的好名都被亲戚们占上了,那些民间亲切的俗称起上一个也行,比如:毛呀,凤呀,珍呀的,或者是猫猫、狗狗的。就算想不起这些,就过去人那样很简单省事的起上个朗几女也行呀!
就算我叫了这么个名字,为什么又和这个地方给联系起来,难道我朗芳就非得嫁到廊坊。这真是天意吗!?就算是天意为什么就非得给我配这么个人呢!?本来已经逃出去的家,本来已经又跟了别的男人,为什么又要让他离开我,并且还是无法再看到的。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死!?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谁也不怨了,只能怨自己的寿命短!既然这样给安排好了,那我就不能不服从了。
朗芳气呼呼地,生活到多少岁吧有啥用呢,早走早解脱。她一下子把套套到了脖子上,忽地她想到在自己发泄的这一阵子,和给孩子们写遗书的那会儿,就没觉得精神情绪难过。哎,是不是天天写东西就能摆脱它,可是这个小老头,小矮人着实让人恶心。
唉!朗芳呀,你怎么就不再往下想了,你摆脱了精神折磨你就好了,你不就可以走出烦恼,脱离困扰,跳出这灰坑。外面不是还有个胖经理吗!为什么……
想起了胖经理朗芳有了生活的勇气,于是,她就接着往下想:这个胖家伙,我在医院的时候,还一次次来看我,出院了他找不见我了,不知他在不在想我。我还怎样去找他呢。想到和胖经理在一起,她突然又害怕:万一自己又犯病,他还能稀罕自己,绝对不可能的,唉,还是别连累别人了,自己走吧。
朗芳一咬牙,把脚下的板凳踢倒,双手松开。
“咚”的一声,绳子断掉了,把个朗芳跌的不能动了,直到秦老三回来,以后到闲房里找东西才发现。朗芳的坐骨受伤了,不能自己走了。
还不到中午,从西北方地平线上升起一大片乌云,劳动人们那在乎这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