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袁公路一生征战,也曾笃信天命,认为袁氏当在自己手中兴望,而今也已建国称王。
疑惑?
的确有点,但不多。
从刘备崭露头角,便几乎以战无不胜之势傲立世间,麾下有如此精兵强将,也是情理之中。
迷惘?
这种情绪倒是真的,而且占据了袁术内心。
无论如何,袁术都明白,这一战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失魂落魄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袁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凭什么会落入这般境地。
出身名门,起点比这天下的所有人都要高。
年少得意,曾一度是大将军何进的心腹干将。
天下表率,诸侯讨董时自己出任盟主,领袖天下诸侯。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自己的上升势头就此戛然而止,往后的时光,风头都被徐州抢光了。
自己曾励精图治,自己曾选贤任能,自己曾笼络世家,自己曾……
可无论自己如何奋斗,却始终被徐州压了一头。
刘玄德那个泥腿子,一介织席贩履之徒,凭什么事事压自己一头!
如今还……将自己逼入绝境。
为什么,凭什么?
巨大的不甘与愤怒充斥了袁术的心田,任张昭等人如何劝谏也听不进去。
“大王,酒大伤身,今日不可再饮了。”
王府中,袁术的宠妃冯氏劝谏道。
从今日清晨开始,袁术便把自己叫来作陪,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你这妇人懂什么,再拿酒来!”
袁术一挥袖,示意上酒。
下人自然不敢忤逆袁术,当即又呈上一坛美酒。
袁术一闻酒香,脸上顿时显现病态的红润之色,当场赞叹道:“真乃人间绝品!爱妃,再与孤共饮一杯。”
闻言,冯氏美目流转,一声叹息后,却又帮袁术斟了一樽,然后劝道:“大王,再饮一樽便罢了。”
“不,你说再饮一樽,孤偏要再饮一坛!”
袁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而梗着脖子道,活脱脱像个耍小性子的孩子一般。
冯氏劝阻不住,只得继续给袁术斟酒。
酒喝多了,袁术的神智也渐渐迷湖起来,但内心却不再设防,醉倒在冯氏怀中,口中还在喃喃自语道:
“凭什么,他刘备凭什么……”
冯氏轻轻推了袁术一把,发现袁术已经睡着,便吩咐道:“大王醉了,尔等勿要打扰。”
说罢,冯氏小心翼翼将熟睡的袁术放置在席子上,又取来被服给袁术盖上,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