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被儒家之人尊为先生,立德立功暂且不说,立言却是必须的,若是有独特的思想论述被世人所接受,就能最起码被誉为一代大儒。
浪之先生?
这先生二字,你当得起吗?
这就是席希明提出此论题的初衷。
对此,顾倾城也心知肚明,但话已经放出去了,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又忧心忡忡地上了楼,跟郑经汇报起了此事。
说完之后,他还担心地问道:“先生,此题恐怕不太好讲吧?要不要延后,或换个论题?”
“这有啥难讲的?老师出马,保证能讲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回答他的却是跟在郑经身边的陈蒨武。
顾倾城一听,还以为这是陈蒨武对先生的盲目崇拜,看在他小王爷的份上,又不好训斥,只能委婉地解释道:“小王爷,真不太好讲啊,这性善论是孟圣人提出来的,而荀圣人又提出了性恶论,互相对立,根本就讲不清啊!”
“那又怎样?
“老师又不是没讲过这一论题,连留之先生和诸糅真人就被老师几句话就讲得心服口服,难不成楼下那些傻子比留之先生还厉害不成?”
陈蒨武又大大咧咧地回道。
很显然,他一听说席希明等人有心刁难自己的老师,气不过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了,连楼下那些傻子都说了出来。
“啊?”
顾倾城则是大吃了一惊。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这个在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奇难无比的论题,浪之先生竟然已经在阮留之和诸糅真人面前论过了,而且论得让他们心服口服。
“那……”
他再次转向了郑经,征询他的意见。
“那就这么定吧,你跟他们说,就今晚,我来将此事给他们讲个明明白白。”
郑经自然是一脸的淡定。
他也没想到,在他通过顾倾城把大话放出去之后,那帮士子用来刁难他的,竟然是人之善恶之争这一论题。
这一论题好讲吗?
换别人来讲,可能确实讲不清,也没法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不过对他来说,却是小菜一碟。
也正如陈蒨武所说,上次他只用了几句话,就已经讲得让阮留之和诸糅真人都无可挑剔,只不过当时的主论题是重新定义道,他并没有就此展开去细细论述。
现如今,既然这帮士子想拿这一绝世难题来刁难他,那就不如干脆拿它来立言!
这就是郑经此时的想法。
按照他原本的打算,他是希望隐姓埋名,不当容易被枪打的出头鸟,可现在他却发现,自从他有了明确的欲望,也就是当一乱世的乱臣贼子,先成立真理社之后,想继续隐姓埋名藏匿自己似乎有点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