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躬身,带走了所有下人。
项心慈突然笑了,像从背后的山水壁画里跳出的精灵,不管不顾的向那个人跑去。
项逐元下意识张开双臂:“小心。”
项心慈冲入他怀里。
项逐元抱着她转了一圈,衣裙在空中划出鲜亮的弧度,卸了半数她冲撞过来的力道。
可即便如此,项心慈依旧可怜兮兮的柔柔额头,大哥身上的铠甲搁到她了。
项逐元没有原则的伸出手,帮她揉着。
项心慈享受着理所当然的照顾,孩子气的仰着头,眷恋的看着他,脸颊不自觉的蹭在他手腕上,温暖如实的触感,激起她心底的痛苦,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心慈……”
项心慈扑在项逐元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他走了……他就那么走了……”
项逐元因为她的悲伤,颤了一下,没有说节哀的话,回抱住她:“……是我回来晚了……”
“他都已经撑了那么久了……久的好像奇迹随时会来……”
“……”
项心慈就一直哭,哭的沉闷的压抑、酸涩遗憾,将心底不知道怎么表述的茫然、哀伤、思念、别离,倾数倒在项逐元身上。
项逐元不动,就这样安静的抱着她,犹如无数次她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帮她消化埋在心底深处对失去的恐惧和茫然:“我以后都不会离开……”
“项逐元……你说的……”
“嗯……我说的……”所以是承诺。
……
令国公府内,项章左等右等没等到儿子回来,有些急,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不是说皇上早放人了吗。
“老爷。”
“进来!”
“禀老爷,善行来爆发,世子去了忠国府。”
项章闻言眉头皱了一下,有些不悦,继而又无声的叹口气,去看看也好,毕竟孤儿寡母。
从万人拥簇的皇后之位,落到孤苦如今的地步,项七那孩子恐怕……哎,世事难料,向家能有今天,说到底多亏了先帝对项七的敬重,玄简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何况两人自那次事件后本就亲厚,没少让素君不高兴:“再有人来问世子,推到了明天见客。”
“是。”
……
夜晚的忠国府像是一个沉睡的美人,即便寒风呼啸,也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妩媚,百花凋零,梧桐枯萎,这里还倔强的绿意盎然,花开盛世。
项逐元的手放在窗户上,不经意中看着漆黑的院落,苦笑了片刻,即便是这里,经过一夜的风吹霜打明日也辗转成泥了吧。
项逐元关上窗户,看眼睡熟的人,留了一盏距离床最远的灯,顺势坐在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