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非策马远去的背影,刘邦目光晦暗的凝望片刻,便余怒未消的将车窗甩下。
“没用的东西!”
“堂堂皇长子,竟能让王相欺了去!!!”
·
随吕雉一同乘车回到长乐宫,等候在长信殿侧殿,刘盈只觉手心不断冒起了虚汗。
——真要算起来,这还是刘盈第一次以太子的身份,出席刘邦、吕雉双双在场的朝仪!
前世,刘盈一穿越就是一年禁闭套餐,等‘刑满释放’,便是淮南王英布谋反,老爹刘邦又领兵出去平叛了。
等刘邦平叛归来,已是汉十二年年初,带着伤病回到长安后,刘邦寿命中的最后几个月,也几乎都是在病榻之上渡过。
而现在,即将参加前后三世第一次有刘邦在的朝仪,刘盈自是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这次朝仪,会发生什么?
刘邦会不会大笔一挥,当场废除刘盈的太子位、吕雉的皇后之位?
刘盈不知道。
但刘盈已经明显的预感到:这一次廷议,将是自己整个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次转折。
——赢了,便是储位立闻,帝位唾手可得!
输了,则是一败涂地,从此生不如死……
“母后……”
略有些迟疑的一声轻唤,刘盈便不安的从御榻上起身,来到了吕雉面前。
“父皇因何自新丰早归?”
虽然心智还未完全成熟,但好歹前世,刘盈也做了两年太子、七年天子。
刘邦如此突兀的回转长安,刘盈自然能闻出其中的异样。
见刘盈一副忐忑不安,甚至额头都挂上了几滴虚汗,吕雉不由温尔一笑,在刘盈面前蹲了下来。
“莫慌,天塌不下来。”
“便是塌下来了,也还有母亲顶着呢……”
意味深长的安抚一番,吕雉又轻轻替刘盈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顺势跪坐在了刘盈面前。
“盈儿记住:今日廷议,无论陛下问什么,都断不可作答!”
“便是陛下扬言易储,盈儿也万莫慌乱,一切都有母后在……”
听闻吕雉此言,刘盈心下一沉,只下意识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
“此次廷议,应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如是想着,刘盈便稍定了定神,强自做出一副坚定的模样。
“母后不必担忧,孩儿知晓了。”
“无论父皇问什么,孩儿都不作答;纵是当廷易储,孩儿也绝不慌乱……”
见刘盈乖巧应下,吕雉稍点点头,轻轻将刘盈抱入怀中,又稍叹一口气。
“若今日无有不虞,往后,盈儿之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