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年四十四,亦逊今之盈儿远矣。”
“虽今时尚有不足,然往后,不还有母亲在?”
稍带俏皮的一声反问,吕雉不由又温颜一笑。
“若天公作美,母亲当还能得活二十载。”
“往后,盈儿之所短,皆有母亲与身旁傅教,待母亲闭目之日,盈儿自也能独当一面,端坐御榻而制衡朝堂。”
“嗯?”
听闻母亲这一番真情流露,甚至隐隐带着些许承诺意味的话语,刘盈终觉心中挫败被驱散稍许。
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太子刘盈,放下了对母亲吕雉所有的保留,和深埋于心底的戒备。
“嗯!”
“有母后在,儿什么都不怕!”
略有些纯稚的一语,刘盈顺势跪坐在地,将头轻轻搭上了母亲的膝侧。
看着刘盈还如往常般,满是贪婪的将头靠在自己膝盖上,吕雉面上的幸福,险些从那张饱经岁月蚕食的面容中溢出。
“痴儿~”
“麟儿······”
怜爱的呢喃着,吕雉的手不住在依靠在膝盖上,正撒娇似蹭着自己腿侧的那颗小小头颅上不停地爱抚着。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吕雉才语调随和的发出一问。
“以建成侯监郑国渠整修事,可是盈儿因宫外之事,而欲弥补于吕则?”
闻言,刘盈只头都不抬道:“非,此儿早有之意。”
“河渠整修事,便只是挂名,亦可得不菲政望;如此好事,儿自不愿与外姓。”
“使舅父监此事,儿安心;舅父得修渠之望,日后于朝堂之上,亦可为儿助力······”
听着刘盈不假思索的道出心中想法,吕雉只笑着连连点头,目光中的慈爱更甚。
“甚好,甚好······”
“嗯?”
听闻母亲这两声呢喃,刘盈不由面色轻松的抬起头,将下巴戳在吕雉的膝盖上,眼睛也稍瞪大了些。
见此,吕雉稍一愣,旋即哑然失笑。
“母后是说,今日之事,盈儿办的甚好。”
闻言,刘盈只弯眼一笑:“是母后教的好。”
刘盈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惹得吕雉一阵浅笑不止。
待刘盈又低下头,重新将太阳穴靠上自己的膝侧,吕雉不由又问道:“朝议之上,盈儿令少府拟‘忠臣薄’,可是欲于日后,清查功侯贵勋家中私奴?”
就见刘盈又是一点头,连斟酌用词都懒得斟酌,便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功侯贵勋多家赀万贯,奴仆上百;而依汉律,蓄奴一人,便当岁缴钱五算,即六百钱。”
“如此,光萧相所献之奴百二十人,便当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