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因自己以‘君侯’相称而恼怒,男子不由暗自松口气,才面带迟疑道:“王上。”
“陛···汉,汉王。”
“汉王此番出征,已然令函谷关戒严,除携丞相府所发之公文者,任何人不得出入啊?”
“传、引倒好说,就是这丞相府公文······”
听闻男子此言,韩信稍一皱眉,只片刻之内,便又再度暴躁了起来。
“此事,寡人亦无良策!”
“萧何那小人,如今亦不会助寡人!”
“如何出关,汝自看着办;但三日之内,此书务必送至代相之手!”
略带戾气的做下吩咐,韩信又略显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男子退下。
但男子面色忧虑的离开,韩信便重新拿起之前,被自己随手放在案几之上的酒樽,仰头猛地一灌。
待低下头,拭去嘴角的酒渍,韩信的面容,更已显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寡恩之徒!!!!!!”
砰!
随着这一声巨响,尚冠里淮阴侯府,便失去了今天第四只崭新的青铜酒樽······
·
同一时间,长安以东百余里,新丰邑东郊。
在新丰稍作停留,刘邦亲自率领的关中王师,便再次踏上了东进之路。
盘腿坐在御辇之上,刘邦满是惬意的用木爪挠着后辈,丝毫不顾御辇之内,还坐着自己的臣子。
“嘶~”
“呃,诶······”
“舒坦!”
挠到了痒痒处,刘邦面上顿露极尽享受之色,嘴上不忘问道:“太仆那边,可有举动?”
听闻此言,纵是不敢抬头目睹‘天子挠痒痒’的名场面,陈平也只得稍抬起头,眼睛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膝盖间。
“禀陛下,过往数日,太仆并未有举措。”
“只约半刻之前,太仆似是遣人至曲周侯旁,不知说了些什么·······”
听闻此言,刘邦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只嘿然一笑。
“果然!”
“夏侯婴那厮······”
“嘿嘿嘿嘿!”
“嘶~”
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语一番,刘邦似乎终是挠过瘾了,将木爪从后背挪开,面上满是闲情逸致的侧靠在辇车内,用木爪一下下敲打在膝盖之上。
“近几日,曲逆侯多留些心。”
“若朕没猜错的话,最迟不过今明二日,曲周侯之中军大帐,便当飞出一骑,直驰往长安!”
“嘿嘿······”
闻言,陈平只拱手应命,见刘邦停止了不顾仪态的挠背动作,也不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