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尉靳歙,将马邑治了个滴水不漏啊······”
“如今,马邑城内,别说是小的认识的那些‘旧友’了,就连寻常百姓,都根本出不了家门。”
“城中水源、武库,更是被关中来的军卒围了个水泄不通,即便是马邑原本的戍卒,都被严令禁止走出营盘。”
“这马邑,只怕小的,已经是帮不到屠奢了······”
随着汉商低沉哀婉的语调,帐内众人也不由得有些忧郁起来;
挛鞮冒顿的面容之上,更是涌上阵阵忌惮之色。
“先生不必这么说;”
“等攻破马邑,大军继续南下,先生也有的是报效大单于的机会。”
漠然一语,又随意挥挥手,示意那汉商退下,挛鞮稽粥便将手撑在颌下,暗自思考起来。
也几乎是在那汉商离开王帐的一刹那,帐内的白羊王、楼烦王等一众匈奴贵族,也开始七嘴八舌的交流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没办法破开城门,那岂不是让勇士们去马邑城下送死,拿命去填平那高达的城墙吗?”
听闻白羊王的抱怨,楼烦王却并没有着急开口附和,而是缓缓侧过头,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
“屠奢;”
“马邑,已经是无法从内部攻破的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恐怕还要屠奢亲自拿主意······”
低声道出一语,楼烦王便顺势低下头,向挛鞮稽粥表明自己的臣服之意。
同为挛鞮冒顿亲自‘敕封’的三驾马车,折兰、白羊、楼烦三部,理论上是处于平等地位的;
尤其是在这三部同时出动,并协同作战之时,这三部头人,更是有平等的指挥权。
过去这些年,凭借着勇勐无比的折兰人、射术精湛的楼烦人,以及‘骑射’功夫了得白羊人,单于庭也屡次击败了原本很难击败,或者说,原本还要费一些功夫的敌人。
所以平日里,这三部头人虽然谁也不服谁,但在战场上往往都能精诚合作,各部头人私下里,也勉强能算是平等相处。
但到了挛鞮稽粥,乃至挛鞮冒顿这样的单于本部掌权者勉强,楼烦王比起那两位伙计,就要更加小心、谨慎一点了。
原因无他。
——楼烦部,曾经是东胡的从属部族!
在那场发生在匈奴人和东胡人之间,决定草原归属的史诗级决战当中,东胡一方仅有的骨干力量,正是当时的楼烦部;
在那一场战斗当中,唯一能让匈奴人遭受重大伤亡的,也正是楼烦部。
虽说后来,随着东胡王的败亡,楼烦人也臣服在了匈奴单于——挛鞮冒顿脚下,但对于这支曾经对自己造成重大损失的‘东胡余孽’,单于庭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