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里没有其他人,四周太安静了,脚步声都很明显,景召没有跟过来。商领领先进电梯,分别按了十八和十九楼。她探着头往外看,挡着电梯门不让关上,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来,她赌气地撒开了手。
就在电梯门要合上的时候,景召进来了。
“你怎么这么久?”
“药忘了拿。”他把装着药的袋子给她,“一天两次,回去自己擦。”
商领领接过去,哦了声。
电梯门关上,开始匀速上升,商领领靠里站着,景召靠外。门上有一双倒影,一左一右、一高一矮。
商领领往前走了一步,跟景召并排着:“等以后你要给我拍照了,就用这个镜头。”
“这个镜头不适合拍人像。”
“这样啊,那只能——”
景召说:“可以调。”
他目光落在前面,不知道是在看电梯门,还是看门上的影子。
商领领笑得欢喜:“谢谢景老师。”
她喊景老师的时候很乖,像个好好学生。
“等我欠了你人情再说。”他不轻易欠人情,也不轻易许诺,答应她拍照算是破了一回例。
“一定有机会的。”商领领保证。
十八楼到了,电梯门打开,景召出去之前,留下一句:“早点休息。”
他下了电梯,门关上,电梯继续上升,几秒后,停在了十九楼。
商领领拎着药袋子,一蹦一跳地回家去。诶,景召好老干部,每次不是早点休息就是多穿衣服。
次日,是个大晴天。
上午殡仪馆不忙,没有需要整容的特殊遗体送过来。
商领领给一位老太太化了妆,老太太享年九十二,算是喜丧。可能因为是喜丧,化妆的时候,外面连个哭的人都没有。
老太太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听说生前身体很硬朗,没病没痛,睡着去的。
因为走得突然,老太太的房产没来得及分配。
老二说:“三套房子,我们四个怎么分?”
老三说:“那简单,把房子卖了,折现不就行了。”
老大的媳妇说:“不能卖,我听说筒子楼明年会拆迁,这个时候哪能卖房。”
“筒子楼那边是自建房,要是拆迁,估计能分到好几套商品房。”老太太就一个女儿,排行老四,“我要一套。”
老五是小儿子:“四姐,房子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
“你儿子又不姓许。”
老四看上去也并不缺钱,手里挎的包并不便宜:“在法律上,我一样有继承权。”
其实老太太几个子女混得都还行。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