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也有口福了,吃了法兰克大厨做的菜,再吃别人做的,竟然如同嚼蜡。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她花了几分钟就走到了附近的唯一一座小公园,跟昨天上午相比,今天路上多了几个失学,不肯呆在家里的小孩子。
小公园里,有一面水泥墙壁,以前常常看见一个胡须雪白的东方老头在这里打壁球。
现在,球场已经被关闭了。
罗拉闭上眼睛,仿佛听到壁球碰撞在墙上发出咚咚的响声,空秋千在铁架上来回摩擦发出的吱呀声,水波被船桨拖出的阵阵泡沫声……
夕阳,竟然落得很慢很慢。
…………
罗拉需要一种烈酒,葡萄酒的度数已经太低了。
她派遣机器人门卫去香港人开的的凤凰杂货店里,抱回来一大瓶龙舌兰酒,并不是很贵那种,叫唐·胡里奥·特醇金龙舌兰,这酒够烈!
愁还就得借酒来消。现在她真正明白世界大多数人的心情了。
是的,她不再参加那些无关痛痒的讨论,也不再关心纽约政府的作为,还有什么人的尊严……
人只有活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生命怎能承受之轻?
…………
这些都太空了,太空了,什么疫情诗感恩辞,文字的功效不过如此。谁谁谁?都少和罗拉废话,她只要好酒一杯。
纽约市的确诊人数,今天上升980,明天1000,1300,1871……死亡人数已经增加到10人。
市长说有可能会感染10万人,住在隔壁的犹太老头耸耸肩,指指天,老天决定。
过去二十年来,人类太狂妄了,现在,到了被收拾的日子。也许上帝不过想吓吓大家?
夜,迎合着被病毒打的落花流水的世界,无星无月,漆黑一片。
罗拉这两天不再失眠,一觉睡到天亮。
早晨又去坐船,一条船上,船员四名,乘客两名。我是其中一名。
检票的是个中年男人,风吹雨打过的脸上布满皱纹,神情落寞。
如果乘客人数维持每天2位的话,渡轮公司会不会倒闭,他会不会失业?
路过韩国人杂货店,一间店铺,工作人员三名,顾客一名。老板脸色僵硬,他能说什么呢?
房租还得付,货还得进,他已经让大部分员工回家了,还能维持多久呢?
有没有人统计过,在新型病毒爆发期间,有的人没有死于病毒,而是死于焦虑和心肌阻塞的人数,反而超出了新型病毒呢……
两个朋友给罗求打电话,问能不能申请失业救济。因为移民局刚出炉了新规定,不许拿美国任何福利的外国人申请工作签证。
70多岁的犹太老头给罗拉打电话,他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