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侧,向太子行礼,跪拜之中,他已经是泣不成声---张家口城破之时,他在高雷柱的保护下,从张家口北门杀了出去,没有入来远堡,而是一路向西而去,就像他父亲预料的那样,建虏骑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箭矢连放,将护卫他的十几个亲兵全部射杀,幸阅是,在高雷柱的拼死护卫之下,他侥幸逃得了一条性命。
这一夜,朱慈烺就宿在来远堡。
暗夜里,清楚听到那塞外的凛冽寒风掠过太平山和西境门,直向来远堡卷来的呜呜声响,如同是千军万马经过,又如是战死在张家口的两千多英灵一起在呜咽咆哮……
清晨,朱慈烺离开来远堡,在精锐骑兵的护卫下,返回京师。
自十月初他带兵离开京师,到现在两个多月了,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夜不能寐,终于是挡下了建虏的入塞,他也终于可以微微松一口气了。
比起开封之战,这一次更加惊险,也让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了大明军政民政的危机。开封时,战场就局限在开封周边一百里之内,但这一次却是千里纵横,从界岭口到万全左卫,每一个地方都可能被建虏兵锋所指,而即便他是皇太子,衔有圣命,应对建虏入塞又是大明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他的很多命令都无法迅速有效的传达到基层,以至于很多不该损失的都损失了。
这其中,既有传送效率的落后,也有一些地方官员阴奉阳违,对他的命令消极对待的原因,更有延庆州的知州崔浩,对他撤离延庆百姓的命令拒不遵从,召集城中兵马,竟然想要用区区一千多官军死守延庆,幸亏他回兵及时,在建虏攻破青边口的当就赶到了居庸关,随即命令巩永固、唐亮和昌平总督何谦带兵一起去到延庆,以军令,甚至是一种镇压的方式,将崔浩架下城头,然后组织城中百姓和守军撤退。
崔浩是一个昏官吗?
不是。
崔浩素有清名,为人刚正,深得延庆百姓爱戴,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官,却差点坏了朱慈烺的抗虏大计。以延庆州的城墙,肯定是挡不住建虏大军的围攻,而城中百姓将近十万,粮食也有相当,一旦被建虏攻下,建虏的军粮危机必然会得到一定的缓解,那一来,建虏大军就不会于昨日撤退,而是会继续在宣府肆虐。
但崔浩的也是振振有词:为官一任,守土有责,岂有敌虏来临,弃城不守的道理?城中百姓众多,撤退绝非一日能做到,如果撤退途中,遭受建虏骑兵袭击,岂不是官府将百姓们都送入了死路?与其如此,还不如死守延庆。
崔浩有和延庆城共存亡的决心,听他连棺材都准备好了,可惜啊,他决心虽大,但却不通时事,更不知军理,如果延庆守军是一支身经百战,意志坚强的精锐,或许还可有坚守延庆的可能,但一千多孱弱的卫所兵,岂能是建虏的对手?
对崔浩这种官,朱慈烺又怒又气,二话不,直接摘了他的官帽,将他扔到吏部。
不止延庆守军,这一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