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沾抚掌笑:“四条国策,失败了三条,看东宫如何应对?”
李晃默然。
沈沾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对了,我听说……有一家京惠商行没有涨价?”
李晃点头,幽幽说道:“是啊,那是东宫的产业,这个时候,也就京惠商行没有操商人的奸心了。”
“京惠商行……有没有什么漏洞?”沈沾意有所指。
李晃不置可否,淡淡说道:“京惠商行的掌柜赵敬之和东宫关系匪浅,当日为了给他儿子报仇,东宫不惜和襄城伯撕破脸,将小襄城伯李国祯投入大狱。沈廷扬通过海路,从福建广东运来的粮米,也全部交给了京惠商行,而在京惠商行延揽了河南赈灾之事,大手笔的向河南巡抚衙门借赊粮米之后,京惠商行和东宫的关系,已然是昭然若揭,路人皆知了。”
“一国储君,和商人走这么近,实在是笑话,为什么没有人上疏弹劾?”沈沾有点不忿。
“并非没有,只不过都被陛下压下了,”李晃淡淡道:“再者,自从开张以来,京惠商行就平价供应粮米,所卖棉布煤炭,也是京师最低价,名声极好,百姓们都称京惠商行为义商,这种情况下,有哪个清流敢利用京惠商行去攻讦太子?除非他是不想要自己的名声了。”
“沽名钓誉!”沈沾哼了一声:“商人没有不奸的,赵敬之这么做,肯定是被东宫逼得。”
“逼没逼不知道,但京惠商行的影响可是越做越大,现在不止是京师,连昌平顺义,甚至是房山的百姓都不远几十里,到京惠商行来买粮,据番子们回报,昨日到京惠商行买粮的百姓,足足排了两条街,他们商行的两个米店都快要被挤爆了。”李晃道。
“他们哪来这么多粮?虽然那个沈廷扬通过海路,从福建广东运了不少粮,但一半都是官粮,充了府库,另一半运往了河南赈灾,分到京师的并不多,京惠商行怎么能坚持到现在?”沈沾道。
李晃喝口茶,为沈沾解疑:“原本我也是疑惑的,派了东厂番子一查才知道,原来不止是沈廷扬,佛郎机人和红毛人居然也在和京惠商行做粮米生意,听说是安南(越南)和吕宋(菲律宾)的粮,借着租借战舰的借口,从天津卫靠岸,再运到京师。这当然也是东宫之力,不然天津巡抚冯元岂敢轻易放红毛人的船只靠岸?另外,京惠商行的粮米,限人限量,每人每天只能购买固定的额度,超过的,就需要第二天才能买了,从开张到现在,六个月了,一直秩序井然,其间虽然有同行雇佣地痞流氓到他店中闹事,但都被东宫派出的锦衣卫打了一个满地找牙。”
“京惠商行这么做,其他粮商就能忍气吞声?”沈沾道。
“他们不忍也得忍着,上一次,若不是他们蹿腾,李国祯怎么会和赵敬之之子赵直发生冲突?现在赵直死了,李国祯入了大狱,那些商人再傻也知道京惠商行背景之强硬了,民不和官斗,何况还是东宫?再者,京惠商行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