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里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隐隐地呼喊声,这里是大军驻扎地,以静为主,谁敢在暗夜里喧哗,扰乱军营,那就是一个字,死。杨文岳立刻就翻身而起,一边穿衣,一边喝叫亲卫出去查看,在这一刻,他并没有想到是建虏突袭,他想到的军中走火,或者是军士斗殴。这样的事,精武营肯定不会发生,一定是自己麾下的保定营或者是地方兵。
就在穿衣的过程中,耳中的呼喊却渐渐变成了喊杀,杨文岳大吃一惊,急急冲出大帐,只见暗夜里,正西和西北都已经是火光冲,从崇祯十二年成为保定总督,杨文岳经历战事无数,他一眼就知道,坏了,被敌袭了,而且敌人速度极快,像风一样,瞬间已经卷过了好几营,并且放起了大火。
“哎呀!”杨文岳痛叫一声,几乎要晕过去--敌人从哪里来?难道是运河破了吗?
“军门,军门”
就在这时,马蹄声急促,火光之中,一骑急急而来,却是中军官,中军官在杨文岳面前勒住战马,连马都来不及下,就直接报道:“军门,建虏来袭!”
杨文岳急的跳起来,脸色涨红,目眦欲裂的问:“建虏过河了?”
“没,是后面来列人。”中军官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
“后面怎么会有敌人?”杨文岳呆了一下,忽然想到了昨下午军议之时,堵胤锡提出的忧虑,随即脸色大变,上前一步抓住中军官的胳膊,急吼吼地问道:“有多少敌兵?”
为了防守运河,明军将大部分的兵力都布置在了河岸边,后方的防卫兵力极少,是为前重后轻。一旦被背袭,后果不堪设想。
“暗夜之中,不知道多少骑,姜总镇正在分兵抵抗,不过建虏来势凶猛,我军准备不足,怕是难以抵挡,为安全,姜总镇请军门立刻移帐!”中军官满头大汗。
杨文岳下后退了一步,踉踉跄跄,几乎站立不住。
“请军门移帐啊”脚步纷乱,杨文岳帐下的几个幕僚都衣衫不整的奔了过来,暗夜里的呼喊和骚动惊动到了他们,人人都是脸色惊慌,和太子不同,总督巡抚的幕僚们的帐篷,就在中军帐附近,随时为总督巡抚献言献策,朱慈烺却是因为太子的身份,警戒程度最高,开封遇刺之后,他营帐周边一百步之内,再不能有其他闲人。
“不,不能移帐,”杨文岳却是冷静了下来,坚毅的道:“我是保定总督,我如果移帐,我军不就乱了吗?再者,我身后就是太子中军,我岂能置太子殿下于危险?”
“报”
话没有完,就又听见脚步急促,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而来,翻身下马,惊慌报道:“军门,建虏正在渡河,木筏下水,火把无数,不知道有多少兵?”
众人更惊,后有突袭,前有渡河,形势危矣。
杨文岳却是仰一笑:“来的好快,”随即收住笑容,脸色严肃的下令:“传令,擂战鼓,升我保定兵的战旗,本督要让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