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然的二品大员,已经出现在帐门口,目光直视站在帅案后的许定国,顾盼之间,自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袁继咸。
许定国吃惊,急忙从帅案后转了出来,急步迎上,抱拳躬身:“参见制台!”
其他众将也都是抱拳行礼。
袁继咸微微点头,然后迈步到了帅案后,站定了,目光看向许定国:“许总镇,你深夜调兵,是为何事?”
“有贼从保定过。”许定国回。
“为何不禀报本督?”
“事急,城门已闭,末将想着,明日再禀报制台。”
“消息从何而来?”袁继咸问。
许定国犹豫了一下,说道:“是锦衣卫骆养性所说。”
“骆养性?他现在在哪?”袁继咸问。
许定国转对中军官:“去请骆指挥使来。”
“是。”中军官抱拳去了。
“周边市县,未见警讯,也不派出侦骑探查,只凭骆养性一句话,你就要调兵出营,许总镇,你不觉得有点鲁莽了吗?”袁继咸目光再看向许定国。
许定国连忙抱拳解释:“制台明鉴。末将只是想保境安民,再者,骆养性所说,焉能有假?”
袁继咸也不再问,只等骆养性到来。
众将都感觉情况有点不对,一个个都是默然。
脚步急促,中军官很快返回,不过他却没有带回骆养性,而是惊慌的抱拳报道:“禀制台、总镇,骆指挥使,忽然离营而去了。”
“什么?”许定国吃惊。
袁继咸却不意外,环视众将,冷冷道:“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陛下的亲卫,二品的大员,但却不敢见本督,你们知道为何吗?”
众将静听。
“因为骆养性要你们伏击的,并不是什么流贼,而是当今太子殿下返京的马队!”袁继咸提高声调。
轰。
大帐里一下就炸开了锅。
许定国惊的满头冷汗,一句话脱口而出:“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在九宫山遇难了吗?”
“那不过是奸人的谣言罢了。”袁继咸环视众将,朗声道:“太子殿下安然无恙,现正带兵归来,距离保定府,已经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了,幸亏本督及时赶到,不然袭击太子马队是何等之罪,你们自也清楚。”
哗啦啦,帐中诸将吓的全都跪下了。
只有许定国还站着。
因为惊骇,他脸色煞白,冷汗涔涔,不过他很快就惊醒过来,急忙也跪下。
袁继咸盯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太子殿下有令,保定兵不得擅动,从现在起,本督就宿在营中,以待朝廷和太子殿下后续的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