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张纯厚点头,心中却是不安,虽然蒋德璟没有明说,但张纯厚却能意识到,蒋德璟所指,怕是在暗指张世泽和李守錡这两个武将勋贵,但李守锜现在是京营协理,他召见,张纯厚不能不去。
急急洗漱,连点心都顾不上吃,张纯厚就骑马离家,往宣武门而去。
……
到宣武门营房时,天色刚蒙蒙亮。
一进营门,张纯厚就感觉今天情形有点不太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持枪巡弋的军士。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他也听说了刺客军弩是来自京营,现在锦衣卫和刑部正严防京营武库的消息。
张纯厚直奔正堂。
但到了堂中,他却没有看到襄城伯李守錡。
只有副将孙永成直挺挺地站在堂中。
“孙副将,伯公呢?”张纯厚疑。
孙永成却冷冷扫他一眼,随即展开手中的纸卷,大声念道:“善柳营主将张纯厚勾结奸人,偷取军弩,欲图谋害定王殿下,罪大恶极,实不可赦,经兵部核实,内阁报司礼监披红,为免军中动乱,着即处死!”
“什么?!”
张纯厚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勾结奸人,偷取军弩,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啊。
但孙永成已经收了纸卷,喝道:“来人!”
“在!”
左右呼啦啦地涌出了几十个军士,手持长枪,将张纯厚围在了中间,都是孙永成的贴身亲卫。
张纯厚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冲孙永成喊道:“冤枉,冤枉啊,我怎敢谋害定王?我要见襄城伯,我要见定王!”
孙永成却冷冷:“张纯厚,你是自裁呢,还是等我们动手?”
张纯厚后悔死了,早听蒋阁老之言,提前预防就好了,他大叫一声,猛地拔出腰刀,喝道:“孙永成,我是京营二品,你没有权力杀我!”
孙永成却狞笑:“不是我杀你,是朝廷要杀你,动手!”
几杆长枪同时刺出。
张纯厚避无可避,直接中枪。
长枪再拔回。
血光飞起。
张纯厚扔了刀,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眼珠瞪的老大,直到临死他都不相信,孙永成敢杀他。
这时,脚步急促,一个全身甲胄,挎着长刀的千总,急步匆匆地进入大堂,对倒在堂中的张纯厚看也不看,只向孙永成抱拳行礼:“禀副镇,所有人都处置完毕了。”
就在他抱拳时,清楚看到了右手护腕上的鲜血,隐隐地,他甲胄上也带着血迹。
孙永成点头:“干的好,所有弟兄,一人赏十两银子!”
……
同一时间。
右柳营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