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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皇帝犹自雀跃,他嘀咕着什么三路并进,水师配合等事,一时间竟然陷入到了自娱自乐中。
惠登相也不敢打扰他,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柄折扇,其上绘制了诸葛孔明的样貌,手柄一玉坠,显得古朴又文雅。
虽说不及羽扇,但到底也没那么突兀了。
“怎么,换了扇子了?”
忽然,皇帝回过神来,看着刀疤脸的惠登相胸前的纸扇,依旧感觉好笑。
“禀陛下,末将喜欢扇子。”惠登相陪笑道。
“随你!”
朱谊汐摆摆手,这种小事他可懒得管。
“最近北海水师的操练,你也得上点心,可别养成了游兵散勇。”
“您放心,到时候你砍我头。”
惠登相拍着胸脯,振振有词。
皇帝并未理他,自顾自地离开了驻地,在海滩上闲逛起来。
芦苇荡一望无际,飞鸟遍地而行,捕鱼的小船在河边徘徊,海河的入海口颇为热闹。
“这么好的地方,就不能放在这。”
皇帝嘀咕了一句,心里头念叨起了炮台来。
天津府的设立,并不意味着其防卫功能的丧失,反而因为海运时代的到来,更显得重要。
炮台,虽然保守了些,但这是一定要修的。
在天津巡视了几日,皇帝并未闲着游玩,在锦衣卫的保护下,微服私行,在乡下逛了一圈。
里乡的设置,乡三老的成型,都是他观望的重点。
这种基层组织,在京畿很完善,乡张、乡老、乡警的设立,立马就解脱了县衙,同样也侵害了宗族的利益。
按照以往,民不举,官不报。
但三老们却近在咫尺,眼前巴望,怎么可能不知晓实情,对于宗族限制缓慢而又持续。
例如,谁家丢了牛羊,钱财,肯定不去找县衙,而如今三老近在咫尺,定然要去找个能做主的人。
鸡鸣狗盗,婚丧嫁娶,修桥铺路,徭役赋税,就在方圆几十里内。三老们都有参与权。
而这,也侵占了地方士绅们的话语权。
同样,乡三老入流为从九品,自然就受到了县衙的约束,赋税徭役不敢耍花招,百姓们受到的约束剥削也似乎更重了些。
有利有弊,谁能言语?
虽然是走马观花,但对于民间的情况,朱谊汐算是有了初步印象。
回到城中,喧闹的天津城反而给了他最大的惊喜。
得益于海运的昌盛,南方商贾不断北上,天津就成了第一站。
棉花,麻,蚕丝,羊毛,源源不断在此堆积,然后变成了一大片的纺织场。
城内的姑娘们风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