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江平锋的目光之下,那么这目光自然也不需移动,也正因为这目光如此坚定不移,某个人的身影才能在有意无意间被清晰映出。
“现在的话,自然是能够控制的了,却没有人能来让我试试威力,还好你们来了。”漆黑的灵力,既像是水,又像是黑影般,从江平锋身上流淌出去、蔓延出去,铺满了方圆五丈的地面并以此为基点,溢出此中的便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不惊起一丝波澜地流淌、蔓延在那七名血族体内。
“灵力与蛮力若同时运用,不知为何总会互相牵制,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自己擅长的那一项来战斗。”江平锋已无法再压抑住脸上的笑了,就连那本该平静如水的躯体也因他的喜悦与激动而隐隐泛红。
“现在,就让我们都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本领吧。”
周围的世界本就一直都在他们的战斗之下不断崩溃,但只有当江平锋说完话时,它们所发出的如雷声响才终于能毫无顾忌地贯于诸耳之中。
从未停止的战斗重新开始了。
“果然如此,”一道锁链擦过何定觞的左肩,剜下一团血肉与附着其上的漆黑灵力:“他们还不了解血族的血。”
血族的血与凡体们的灵力是这世上最为忠心的两样东西,只要主人们有所呼唤,它们便必定会做出回应。
那么,何定觞被剜下的那一团血肉与江平锋被俘虏的那一道灵力自然也该在这种时候挣扎起来,这般自然而然的事是绝不会让那八个人类起疑的。
对于这两股不断挣扎的渺小力量,那一段锁链上的那一股人类的灵力所采取的应对措施是――将它们裹进自己的深处。如此一来,它们就能越过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尖锐灵力,去触碰到那段遥不可及的锁链。
“血族的血也如人血那般温热。这是事实,却并不被其他的生灵所认可。”何定觞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往事,原本燃烧着熊熊战意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去,就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几分。
“对于他们来说,血族的血是一种会随着接触时间的延长而变得愈发滚烫的奇异血液,但这其实是一种曲解。事实上,并不是我们的血变烫了,而是接触者自己变冷了。”何定觞的动作已完全停下了,停在了其他六个血族的正中,被恰到好处地保护了起来。
“可以了。”何定觞的剑已经抬起,这一次,他不再需要废任何心思了,只需一心一意、拼尽全力地挥出这一剑,这场战斗便能结束:“让我们结束这场战斗吧。”
“正有此意。”道道锁链环绕着杜非玉的巨拳再度袭来,撞上了六具毫无防备的漆黑躯壳并将之吞噬,些许血肉横飞出去,却又被那无尽深渊重新追上、尽数吞噬。
“多谢各位成全。”何定觞的剑上覆盖着纯粹的漆黑灵力,它划开那耀眼金光的同时又将散乱四周的漆黑同胞都汇聚过来,不断重铸着这柄无坚不摧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