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把伸进她嘴里。正好被小莲一口咬住。
“你要自尽。”
宋二达说道。
“你这么死了,马小六会怎么想?他会内疚一辈子。你的亲人,你把他们置于何处?”
“我没有亲人,即便是死了,也可以让小六记住我,我是他心里永远的人。”
“如果死有用,我也不至于活到今天。”
宋二达说道。
“我十岁的时候被沙匪捉走,去当小沙匪。后来,我们散伙了。我被一个老刀客收做干儿子。起初,刀客侮辱我,讽刺我,说我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沙匪。他甚至侮辱我父母说他们无能才会让我变成沙匪,说他们是完完全全的废物。”
小莲也逐渐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你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羞辱你,你都做他干儿子了。”
“我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每次都勃然大怒。不顾一切的拿起刀去砍他,我当时想我一定要砍下他的头颅。这份仇恨始终萦绕着我。”
宋二达说道。
“但是,我没有一次能碰到师父的袖口。每一次都被师父用拳脚痛殴一顿。不知道被殴打了多少次,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愤怒只会让自己迷失。让自己混乱。直到我告诉了师父这个我悟出的道理,他才教我学刀。他是我永远的师父。”
“马小六会回来吗?”
“会的,我们已经约定好了。而且,他不是那种轻易会死的人。”
“我相信他,也相信你。“
“你我是同路的人。“
鸡鸣,天晓。
马小六提刀走下楼来,王保长坐在靠门的一条长凳上。
“喝酒吗?”
王保长问道
“喝。”
伙计端过来一碗白酒,马小六一饮而尽。
“哈……”
擦了擦嘴,他走出客栈。
宋二达牵来了他的马。
飞身上马,小六的眼睛凝视着他。眼神没有往日的锐利,更多的是一种悲哀。
“宋二达,如果你的朋友背叛了你。或许他会有难言的苦衷。”
“你怎么了,现在还扭扭捏捏的,我们还等着第一快刀的好消息呢。”
小六拿上宝刀,向西而去。
宋二达带着村民们守在村口。
“三个时辰没回来,马小六就不在人世了。”
他说道。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拎着长枪杆守在这里。
烈日当空,毒辣的阳光向所有人施展威力。
长枪杆倒了一根。一个人晕倒在房檐下。
两根,三根……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