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亦躬身道:“殿下英武善断胜建文帝十倍,天下早晚必是殿下囊中之物。”
朱棣哈哈一笑,刚要说话,就见一个穿着破布袍子的银髯老僧赤着脚跑进院来,正是他手下的第一谋士,北平庆寿寺住持,道衍大师。
道衍也不知是路上跑掉了鞋还是为了修行本来就没穿,待跑到朱棣身前已是气喘吁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听朱能将军说,殿下打算即日挥军南下,直取应天?”
朱棣沉吟道:“敌众我寡,建文帝坐拥天下,本王却只北平这一座孤城,若想取胜,唯有速战一途。”
“殿下万万不可。”道衍急道,“由北平进应天千里之遥,沿途过河北、山东、江淮,无数艰难险阻,再加上京城城高池深长江天险,我军这寥寥数万人如何够用?若是南军趁我大军远征北平空虚袭我后方,到时候三军将士思归,恐怕未至京城便已不战而溃。”
“大师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朱棣走到旁边一张石凳上坐下,挥手示意道衍张辅和蓝枫也一并坐下,缓缓道,“打仗除了阵前对决,更需要兵器、战马和钱粮等军需保障,这些军需物资,建文百倍于我,若是久持,岂非更加剧了敌我之差?”他见蓝枫目中露出深思的神色,问他道:“你怎么看?”
蓝枫一拱手,肃容道:“禀殿下,在下有一计,既不太急,也不太缓。”
朱棣喜道:“快说来听听。”
“遵命。”蓝枫字斟句酌地道,“在下这一计,可用十六个字来概括,那便是:以守为本,稳扎稳打,徐而图之,攻心为上。”
朱棣愕然道:“那和守城避战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蓝枫侃侃而言道,“守城,而不避战。燕王如今公然夺取北平,建文得知必然震怒,随之而来的必是出兵讨伐。”
朱棣点头道:“不错。”
“然而开国名将大多已被先帝除尽,如今建文手中可用之将,只耿炳文、李景隆等寥寥庸才,不足为虑。他们或许兵多势众,但却未必打得过殿下。殿下只需几场漂亮的大胜,便可狠搓南军的军心,甚至让建文也生出‘燕王不好动’的烦恼,此乃‘以守为本’。”
朱棣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有点道理,稳扎稳打呢?”
蓝枫又道:“我军虽以守为本,却不固守北平一座孤城,而是以北平为中心,逐渐蚕食华北其他军事重镇,如保定和永平,增强我军军事实力的同时也扩张殿下实际控制的行政地盘,如此下来粮饷和赋税都可从中获益。”
“徐而图之呢?”
“这一点老僧可替二公子代为解释。”道衍躬身道,“在稳扎稳打的基础上,我军每攻略一座新的城池,都派去优秀官员以北平之法善加治理,将其城视为自家之城,将其民视为自家之民,若是治理得当,久而久之,华北人心将开始依附殿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