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实非有意卖弄,而是真的欣赏她们口中的那位静姝姑娘。既敬重她败而不馁的勇气,又钦佩她从一点一滴的教训中成长,破而后立败而后成的转变。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的,只有敢于直面教训,拿得起也放得下,人才会变得愈发强大,不是吗?”
他后退两步,倚在一块假山石上,做出放松的样子,目光坦诚没有丝毫造作,最后道:“在下说的都是心里话,至于因此给姑娘带来的困扰和冒犯,在下深感抱歉。姑娘既然在意,那么蓝桥以后必将更加谨言慎行,再不敢对姑娘有半分逾越之举。”
蓝桥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既解释了误会,又再度重申了观点。花语夕听后果然玉容神色大为缓和,盯着他仿佛要重新认识他这个人似的,半晌才幽幽地道:“是奴家误会蓝公子哩。”
她稍退半步,盈盈蹲个万福,柔声道:“奴家给公子陪不是了。被奴家如此劈头痛骂,还能不卑不亢坦然作答,蓝公子是真君子呢。”
这回倒轮到蓝桥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友好地道:“误会解释清楚就行,我也没有怪罪姑娘的意思。”
这时忽有一阵狂风吹起,吹过假山的石隙,发出好似鬼魅般的尖啸声。蓝桥抬头看天,就见一片乌云迅速笼罩了本来清朗的夜空:“要下雨了。”
蓝桥几乎是话音未落,一阵豪雨便浇了下来,将两人淋得浑身湿透。这风雨来的太快太大,就连远处廊下点起的灯火也被风雨扑灭。
一时间天昏地暗,蓝桥和花语夕两人虽相距不足六尺,黑暗中却已看不清彼此。
想到四周都是假山和怪石,蓝桥在辨清方向之前不敢妄动,却听花语夕在不远处发出一声惊呼。
蓝桥寻声走近两步,问道:“姑娘没事吧?”
花语夕不答。
蓝桥此时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隐隐看到花语夕的身影坐在地上,正用手捂着一只脚。
“我脚磕在石头上了。”花语夕的语气显得有些痛苦,“这石头怎么这么尖啊?疼死我了。”
蓝桥心想你光着脚走到这里来,磕到石头能不疼吗?嘴上却道:“我送你回房,你能站起来吗?”他身出一条手臂到花语夕身前,怕再被她认为是冒犯,并没有碰她。
花语夕主动伸手拉住蓝桥,缓缓站起身道:“多谢蓝公子。”
蓝桥试探地道:“你这样能走吗?”
花语夕原地跳了两步,又弯腰去摸脚上的伤口:“勉强可以,应该是流血了。”
蓝桥一咬牙再顾不得许多,一把将花语夕的身子横抱起来,紧跑几步,冲进东楼内的廊道。
楼内灯火明亮,但见花语夕的样子极是狼狈,无论脸颊、发丝还是脚尖都有水珠滑落,一根脚趾的侧面更是被划出一条血痕,不住有鲜血流出。她一身衣裙湿得紧贴在身上,娇躯微微颤抖着,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