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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意思!用这首浣溪沙替换满江红,岂非更有一层意味?”蓝桥含笑点头道,“花大家只吟不唱,已足令人心神皆醉。”
“奴家受教了。”花语夕上身前倾,向蓝桥微微一礼,旋又皱眉道:“只是后面那首战歌却不是好轻易替换的,哪里去找长度相近的曲调诗词呢?”
“穷则变,变则通。”蓝桥思索着道,“单首的诗词自然少有那么长的,组词又如何呢?”
花语夕眼睛亮了起来,径自起身步至一旁,坐在一张瑶琴之前,素手轻拨慢拢,悠悠唱道:
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溪绿暗晚藏乌。黄童白叟聚睢盱。麋鹿逢人虽未惯,猿猱闻鼓不须呼。归家说与采桑姑。
旋抹红妆看使君,三三五五棘篱门。相挨踏破茜罗裙。老幼扶携收麦社,乌鸢翔舞赛神村。道逢醉叟卧黄昏。
麻叶层层檾叶光,谁家煮茧一村香。隔篱娇语络丝娘。垂白杖藜抬醉眼,捋青捣麨软饥肠。问言豆叶几时黄。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软草平莎过雨新,轻沙走马路无尘。何时收拾耦耕身。日暖桑麻光似泼,风来蒿艾气如薰。使君元是此中人。
她的琴声有如轻云流水,蓝桥听了不禁拍案叫绝道:“同一个作者,同一个曲牌,这首浣溪沙组词再合适不过。”
“奴家还要多谢蓝公子点醒呢。”花语夕玉立起身,正要向蓝桥行礼拜谢,忽然就听风夜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花大家排演大典辛苦了,吃点水果润润嗓子吧。”
“来了。”花语夕得意地向蓝桥瞄了一眼,娇笑着开门去也。
花语夕拉开房门,见身穿绿色衣裙的风夜菱手里托着个果盘悄然而立,笑道:“妹妹快请进。”
风夜菱于是在门口脱去鞋子,也露出裙下一双赤足,故意在花语夕身边走了两步,四只赤足相互映衬,立时升起一种比美的奇妙气氛。
花语夕伸手欲接果盘,风夜菱却袅袅婷婷地径直走进来,直趋至几旁才蹲下身,把果盘放在几上。
她确也似刚刚出浴,蓝桥在她身边不但能感受到她吹弹可破肌肤上传出的阵阵热力,更嗅得出风夜菱常用浴皂的香气。她一头秀发挽在头上,看似随意地斜插了一支金簪,面上略施脂粉,让本就粉中透红的面颊显得愈加娇艳欲滴。
风夜菱放下果盘,起身又道:“姐姐这首《浣溪沙》组词是苏东坡任徐州知府时郊游所作,写尽农家田园景象,着实来的精妙。比起当时流行的‘贵族诗歌’,这组词文风朴实,格调清新,不取艳辞,不采僻典,在语言上也清丽自然,可谓洗尽华靡见真淳。”
她除了装作无意地与花语夕比美,在对诗词的见解上似也想争个高低,说出这么一番长篇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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