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小鸟。
走过花田,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青葱的稻田。时值春耕,稻田中插着整齐的秧苗,男人们卷起裤腿,在田里弯着腰忙碌着。
一头大水牛站在田埂边休息,牛背上一个小童用脆生生的童音朗声唱道:
弘毅庐前江浦茶,青山脚下十里花。
遥望千古金陵地,一宵春雨吐新芽。
弯如秋月眼含笑,碧似滴翠润无瑕。
纤纤素手擢娇叶,片片生自帝王家。
蓝桥听了笑道:“我听菱儿提起过,说江浦茶是世间难得的珍品,这次来怎都要尝上一尝。”
李静姝转过身,背着手倒退而行,同时轻松地道:“包君满意。”
眼见她一脚即将踏进水坑,蓝桥忙道:“小心。”他见话音太迟,李静姝的脚已将落下,忙探前一步,揽住她的腰肢。
“桥哥哥,你……”李静姝被他突如其来的接近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羞得耳朵尖都红了,咬着唇垂下头去。
白雪音看不过去地道:“我师兄是怕你一脚踩坑里弄脏了新衣。”
李静姝回头一看,这才知道自己差点踩进水坑,忙挣脱蓝桥的手臂,重新站直身子道:“实在不好意思。”
白雪音哼了一声道:“看路。”
一行人回到李祺弘毅庐的门口,李静姝敲门道:“爹,娘,我回来了。”
李祺的声音传出来道:“不是和你说过,回自己家不用敲门吗?”
李静姝又道:“刚才我在外面闲晃,碰到两个客人,想请他们进来坐坐。”
“哦?有客人?”李祺边说边踱步至门口,随口问道:“谁呀?”
“一位是定远伯的大公子,一位是天莲宗的白女侠,都是爹的老相识了。”李静姝笑道,“快让我们进来,晚上我要亲自下厨招待他们。”
李祺准备开门的手停在空中,默然半晌,道:“蓝大公子,白女侠,弊宅逼仄,不便待客,恐招待不周,二位请回吧。”
“爹!”李静姝不满地道,“您怎么这个样子?他们不是和您有同舟共济的情分吗?总不能把人家拒之门外吧。”
李祺轻叹一声,又道:“蓝公子,白女侠,欢迎你们来到江浦,只是弊宅实在疏于打扫,不便招待贵客。”
话说到这个份上,蓝桥自然明白李祺的逐客之意,隔着门板遥一拱手道:“蓝桥请弘毅先生安,既然不便相见,那我和弊师妹这便告辞了。”说罢他洒然一掸袍袖,转身便走。
白雪音也一拱手,赶忙跟上。
李静姝跺着脚道:“爹,您也太失礼了,即便是个陌生人来,也不该说这种话啊。”
“若真是不相干的陌生人,我早让他们进来了。”李祺淡淡地道,“偏是他们,决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