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夕长舒了一口气,刚想说话,忽然凌羽飞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以手掩口,指缝中却满是咳出来的鲜血,最后连衣襟也被染红。
“你受伤了。”花语夕轻声道。
凌羽飞用手掬了捧雨水,凑上去漱了漱口,又在脸上抹了一把,最后把污血吐在地上,摇头道:“不碍事。”
“手给我。”花语夕不由分说拉起他的一条手臂,玉指搭上他的脉门。
半晌后,她松了一口气道:“有内伤,还好不算太重。到时我拿赤霞百花丹给你,最多二十天,你就能恢复过来。”
凌羽飞神色一动道:“当初安萧寒被蓝若海临死前的反击所伤,是否也是依靠此药得以痊愈?”
“你知道的还不少嘛。”花语夕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刚才边城箭的那一招明明已收敛了所有声音,你又是怎么察觉到的?”
凌羽飞淡淡道:“正因为他收敛了所有声音,使那个方向本该有的声音也被敛去,我才察觉出不对劲。”
“雨声!”花语夕恍然道,“他收敛的不止有剑刃破风之声,还有本该存在的雨声。”
凌羽飞没再接话,沉默片刻道:“能不能找个地方……”
“当然。”花语夕微笑着道,“凌公子甘冒大险来找奴家,自然有非找奴家不可的理由,跟我来吧。”
她对京城的道路极为熟悉,带着凌羽飞走街串巷,七拐八拐后来到靠近南城门的一处毫不起眼的小院。
他们的足迹和气息都被夜雨掩去,故不虞有人循着追来。
直到推开小院中一间民房的房门,花语夕才真正放松下紧张了一路的精神,笑道:“都说狡兔三窟,像我这么狡猾的妖女,怎可能没有应急用的避难所?凌公子请进。”
凌羽飞随她进屋,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对视一眼,忽然都觉得有些尴尬,纷纷避开彼此的目光。
花语夕装作摆弄桌上已落满灰尘的砚台,幽幽地道:“如果奴家没有记错,凌公子在西夏宝藏里,可是把奴家当仇人一般对待的。今夜不让奴家死在别人手上,莫非公子是想亲手为令师雪耻?现在这里也没别人,公子想动手的话,随时可以动手。”
凌羽飞紧抿着嘴唇,忽然向花语夕躬身一揖道:“珠儿在宝藏里被毒蛇咬伤,至今昏迷不醒。我带她求遍河西名医,也俱束手无策。后来我听说了花大家的事,寻思……”
“那毒蛇什么样子?”花语夕打断他道,“仔细说来我听。”
凌羽飞精神一振,忙把在西夏宝藏中遇到的那种怪蛇细细描述了一遍。
花语夕沉吟着道:“光凭这些还不足以为她确诊,珠儿姑娘人呢?”
凌羽飞毫不犹豫地道:“我把她安置在城东的一家客栈里。”
“这样,珠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