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四五次,每次都被文鸯反身杀退,直到最后也未能擒住文鸯。而文鸯经此一战,威名直逼喝断长板桥的猛张飞,成为那时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
白雪音听得激动,既羡慕又感慨地道:“能孤身逼退数百魏将,这文鸯想来也是那个时代的绝顶高手了。司马师呢?他真被文鸯‘惊死’了吗?”
“司马师确实在此事过后没多久便病逝了。”蓝桥长叹一声道,“不过我想的是,这并非受文鸯惊吓之故,而是司马师本就患有宿疾,恰巧经历乐嘉城之战,才被民间传夸大为‘被文鸯惊死’。”
白雪音恍然道:“那他也够厉害的,要是放在今,岂非就是师祖沈大师一类的人物?”
“这故事并非鼓励大家习练绝世武功,然后到战场上以一敌百。沈大师是绝顶高手不假,但这并不意味他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战场上真正重要的是指挥官的战术和将士对战术的执行力。”蓝桥尚未来及对她讲,弘毅庐的沈伯就是他们的师祖沈心流,摇头道,“论武艺,文鸯在他的时代已足够强大,放在千军万马中却依然渺,能够自保已属不易,更遑论击败他的对手,完成既定的战略目标。”
“师兄讲得真好。”白雪音也不知听没听懂蓝桥最后的总结,喜滋滋地道:“我因时候没什么机会读书,所以格外喜欢听人讲这类故事,每次听完都觉得有不少收获。”
蓝桥心中一热道:“那我讲给你听。”
“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样的话我可不敢当真。”白雪音狡黠地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道,“别妄自许诺,到时候风姐姐该不乐意了。”
蓝桥一想也是,自己的确一时冲动,了不该的话。他面有愧色地道:“那你为何又喜欢找人打架呢?打打杀杀可不是女孩子该干的事。”他有些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白雪音默然片刻,动情地道:“世人皆苦,而女子尤甚。师兄可知,咱们的几位师妹都有不幸的过去,因此我行走江湖,最看不惯那些欺凌弱的豪强恶棍。我可能不太会话,但我其实并不喜欢被别人唤作女侠什么的,我只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让这世上的弱者可以好好活下去,而我也把这当作对师尊的养育之恩最好的报答。”
蓝桥长吁出一口气道:“若雪瑜姐承受过不为人知的苦难我信,但像雪楹或雪初那样真烂漫的女孩子,难道也有惨痛的过去吗?”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白雪音轻声道:“雪楹本是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因家道中落,无奈被父母卖给邻省的富商为妾。而就在她随丈夫返乡的路上,他们遇到一伙绿林强盗,她的丈夫当场被杀,随行人员几乎悉数遇难,幸亏师尊及时赶到,才把彼时刚过十五岁的雪楹救下。”
她顿了顿又道:“雪瑜姐曾嫁给一位镖师,那镖师因和恶人结仇,被寻仇者找上门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夫君惨死,家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甚至身子也被仇家糟蹋,却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