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蹑脚,支着耳朵沿墙根过来,连忙止住话头,狠狠瞪了蓝桥一眼,转和白沁说话去了。
朱高煦悠然踱到蓝桥身边,先呷了一口酒道:“我就佩服你这一点,家花野花都两采不误。”
蓝桥知他误会自己昨晚已采了花语夕这朵“野花”,忙警惕地看了风夜菱一眼,见她没有留意自己这边,闷哼一声道:“别瞎说。”
“知道知道,保证不让嫂子听到一点风声。”朱高煦故作正经地伸出一只手掌,装模作样似要发誓,旋又没正经地问道:“怎么样?春心散的滋味如何?花大家的柔情有否让你终生难忘?”
蓝桥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没有“采花”,因为那只会引朱高煦嘲笑,便含混不清地道:“明知故问,你不是在家里试过吗?”
“那是相当的有效!”朱高煦得意地道:“虽说后来被父王揍了,但那时府里发生的事,我过了这么多年都还记得清楚。听说这药还是花大家亲自研制的配方,她最后落到你老兄手里,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蓝桥怕他追问自己和花语夕的事,忙装作感兴趣地追问道:“你府里当时发生什么了?”
“嗨,我当时不是把春心散下到婢女的茶水里嘛,后来府上的近百名婢女就全都……”朱高煦怕别人读出他说的话,以手掩唇道:“她们有人到我跟前搔首弄姿,有人大白天忍不住去找她们相好的,也有人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好意思出门,总之什么样奇怪的反应都有,可有趣了。”
“后来呢?”蓝桥又问,“要是有人找不到相好的对象排解,那该怎么办?”
“没相好的就只能自己苦熬了呗。”朱高煦笑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春心散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它无法可解,无论你服药还是喝凉茶什么的,都解不掉,且药性还会越来越强,到最后甚至神志迷糊,直到十二个时辰以后,才逐步缓解。”
“十二个时辰?”蓝桥心中一惊道:“此话当真?”
“我骗你干嘛?”朱高煦不无得意地道,“当时有几个丫鬟怕自己犯迷糊做出什么丢人的丑事,还让我把她们绑在房间里,直到药性散了才放出来,我算着时辰的。”
“那……”蓝桥想起仍被关在朱棣营中的花语夕,心中更加焦急,暗道她早上说已没什么事,莫不是撒谎骗他哄他安心的吧?
他这番心思不便明说,却越想越是不安。临走时他见花语夕被关进站笼,若是药性未解,那岂不……
蓝桥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他要立刻去找花语夕。若从她服下春心散时算起,还有两个多时辰才满十二时辰。
他同朱高煦告罪一声,把风夜菱拉到一旁无人处道:“我今晚可能无法陪你了,我想……”
“是为了花语夕吧?”风夜菱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掩住蓝桥的嘴,“我都听他们说了,说你智擒花语夕,又让她弃暗投明给燕王指路,这才有了后来的偷袭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