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步,很快便看到立在空场正中的几架巨型攻城器械。
三座攻城塔,五架投石机,数不清的鞑靼战士正围绕着这些器械劳作,有搬运木料的,有把木料锯成部件需要的形状的,还有负责组装的,战士们如蚂蚁一般你来我往,却又井然有序,难以想象等这些器械组装完成后,将对北平城造成怎样大的破坏。
蓝桥等人藏身在一顶位置偏僻的小帐后,正寻思该如何下手,忽然那小帐内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就听一个男人说道“阿鲁台真是饭桶,以两万骑兵去追一万步兵,竟还怕这怕那的,最后给人逃掉,灰头土脸地回来,简直折我军威。”
这句话以蒙古语讲出,蓝桥因曾和蓝若海学过几句蒙古话,故能听懂一二。
阿鲁台贵为这支鞑靼远征军中地位仅次于鬼力赤的领袖人物,这帐中人竟直呼其为饭桶,难道说话者就是太师鬼力赤本人?
可如果是鬼力赤,他为何不在他的中军大帐里歇息,反跑来这位置偏僻的小帐?
这时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大帅息怒,阿鲁台行事素来谨慎,这您是知道的。听说他和那妖女花语夕有过一段共事,忌惮她的卑鄙手段,所以事先防着她一手,也无可厚非。当时他来不及判断形势,若真轻敌冒进,要是中了敌人的埋伏损兵折将,您可就不止臭骂他一顿这么简单了。”
蓝桥听到这里,忍不住掀起帐子一角,把脸贴到地面,朝帐中窥视。
帐内只有两人,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大汉应该就是鬼力赤,此刻他虽穿着便服,仍透出威严华贵的不凡气度。
方才说话的女子俏然坐在床边,但见她眸子闪亮,鼻梁高挺,一头如瀑的金发好似秋阳下生辉的麦草,羊脂般的肌肤凝如白雪,两条修长的腿斜搭在床头,一双赤足在指甲上点着玫瑰色的花汁,整个人虽不似风夜菱李静姝这类中原美女的感觉,却同样拥有惊人的诱惑力。
孤男寡女帐中私会,难道鬼力赤是跑到情妇的帐内过夜来了?
“你说的对,平托娅。”鬼力赤轻叹一声,宽大的虎躯也坐到床边,执起那异域美女的手道,“是我太急了,明天我让他将功折罪。”
“夜深了,大帅请休息吧。”那名唤平托娅的美女轻声道。
“不了,我还要出去看看,几台攻城器械都在组装,还要防着张辅那波人来夜袭。”鬼力赤摇头道,“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说罢他站起身,又在平托娅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掀帐而出。
“看什么呢?目不转睛的。”花语夕挤了过来,脸几乎和蓝桥贴在一起,也朝帐内看去,“好漂亮!”她耳语道。
蓝桥有些尴尬地从平托娅身上收回目光,低声对花语夕道“比小姝差远了。”
花语夕脸一红,又附到蓝桥耳边啐道“我没说人,是说那把剑啦,你这大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