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好像她已接受了命运的终结。
“啪嗒。”
是有液体低落在剑锋上的声音。
那液体沿着剑锋一路下滑,最后滑到花语夕的脖子上。
是热的。
“小夜你……”花语夕涩声道。
大颗大颗的热泪从风夜菱的眼眶涌出,沿面颊流下,又落到花舞剑上。她竭力控制着自己,身子却仍禁不住微微发颤:“静姝姐……你真是……太傻了……”
她的喉头哽住,再说不下去,想说的千言万语化作无声的抽泣。
“当啷。”
花舞剑被抛落地上。
“这是你应得的。”风夜菱攥起一把花语夕的秀发,用剑割断,然后又抓起一把再割断,“割发代首,青州一次岳阳一次,咱们的旧怨清了。”
说罢她蹲下身,用力抱住她和自己一样沾得满是血污的身子。
旧怨清了,旧情仍在。
花语夕闭上双眼,泪水也从眼角渗出,如石像般僵硬的身子过了许久才蠕动一下,伸出双臂,和风夜菱紧紧相拥,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的方向传来,才重新戴好面具。
武羿跌跌撞撞地闯进黑暗的山腹,也不管二女是否已“方便”结束,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他们又回来了。”
巴木图率着经过方才连场大战仅剩的七百多士卒走下小云台,很快就发现,事态比他预想的更严重。
他方才只是听小校回禀,加上站在门楼的窗前远眺,等真正带人下来,亲身站到关城最西侧的街巷中,他才真正意识到死亡的恐惧。
巷头巷尾尽是死尸,冒着骇人的黑烟毒气,没人有把握能不受侵染地钻出去,而更远处的地方更是毒烟滚滚,只是看着便叫不寒而栗。
逃不掉了。
这是巴木图那时泛起的第一个闪念。
他强自镇定下来,派两名小校上前探路。
小校们小心翼翼地绕过两团毒烟,待转过街角,回头喊道:“前面还有很多,差不多每隔一二十步就有一具死尸,到处都是浓烟。”
他们再不敢往前走,转头想返回阵中,迎接他们的却是巴木图冰冷的弓箭。
“站住!”
小校们对望一眼,不敢再动,直到一刻钟后,双双毒发身亡。
巴木图阻止了探路的小校把毒烟传到更近的地方,却无法阻止关内更多在绝望中跑来的士卒,他们或从别的街巷一路跑到小云台下,或从房舍中钻出,还有个别身手好的能飞檐走壁。
小云台是“最后净土”的消息不胫而走,因被主帅遗弃而像没头苍蝇般在城内乱窜的战士们纷纷向此聚集。一开始巴木图还可以通过喊话阻止他们,后来则不得不命手下放箭。
关内还活着有近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