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那么大的志向,但也是从这些年的血雨腥风里走过来的。现在,能保护我身边的人好好生活下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他话虽说得委婉,却无异于把他和李静姝间的夫妻之情摆在比和朱棣的君臣之义更高的位置。这在儒家思想大行于世的年代,未免已显得离经叛道,但李祺是李静姝最在乎的至亲,他自然不肯坐视其投入死局。
“可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李静姝感激地看了蓝桥一眼,“我傍晚上街买菜时听说,大王的部队已推进至京城东三十里的龙潭,京城很快就会被围,而你也知道大王的性子,他是绝不容许皇上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的。唔……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现在京城的形势错综复杂,或许……”
“这种事,以后你不要多想,身子要紧,我可不想你再晕倒了。”蓝桥打断了她的自说自话,“放宽心,你夫君并非真的蠢蛋,我会有法子办成此事的。”
“夫君呵,妾身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爹从未以好脸色待你,也从未对咱们的结合表示过祝福,你为什么要……”
“因为我在这里。”
无需千言万语,六个字已足够。
浴室的西窗外,李祺和朱玉萝蹲在窗台下,偷听着室内二人的对话。
朱玉萝未曾习武,当屋内二人话声较低时,她就让内功深湛的李祺转述给她。
而当她听到蓝桥最后那句话时,狠狠瞪了李祺一眼,好像在说:“你看人家孩子多懂事,哪像你似的,那么小心眼。”
李祺还待为自己辩白,就听窗内又传出李静姝的声音。
“夫君,不要走好吗?水已经热了。这浴盆,还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