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守着!”
边居谊摆手道:“我没事,你先走!”
苗徐急了,挥手让手下先出城,自己蹭蹭从城阶登上城来,又劝起他来:“都统,壮烈殉国固然可以称道,但留着有用之身,多杀几个鞑子,不是更好吗?”
其实边居谊也没那么坚定。若是无路可走,那么他肯定是坚持到最后一刻以身殉国没话说,但现在明明有了生路,那非得赴死就是白送了。
正好这时城南有一队斥候抵达,对着城上高喊:“不知哪位是黄州边都统,我家文大使有请!”
边居谊便顺水推舟道:“嗯……既然是大使召我,那我便去吧。苗兄弟,你看好城门……也不需硬顶,若是事不可为,那便封门炸毁机杼南撤即可。”
苗徐拱手表示领命,边居谊这就退出了城门,与众多宋军一起向南边江畔的码头撤去。
……
“别挤了,再挤就该沉了!快把这艘船划走,给下一艘让出位子来!”
码头边上,陈文龙正和其他文官一起,焦头烂额地调度着撤离进程。
他们打仗的时候作用有限,现在调度起来倒是挺对口的,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少统筹的本事,而是这身长衫在士兵们心中颇有威信,能把人给调动起来。
突然间,一队兵挤了过来,为首一个军官灰头土脸的,张嘴就要对他说什么。他见了,不耐烦地摆手道:“别插队,这里将军多了不差你一个,回去排队去!”
军官有些尴尬,只好先自我介绍道:“在下边居谊,忝为黄州守将,是听说文大使召唤,才赶来这边。只是不知文大使在何方,故来问个路……”
“啊?”陈文龙也是听说过边居谊之名的,对他坚守孤城的行为很敬佩,现在居然见到了本人,这下尴尬的就是他了。他连忙正色道:“原来是边都统,失礼了,大使在西边的‘吉州号’上,就是那艘大战船,岸上有小船接引,你往那边去即可……”
边居谊往那边一望,一眼就扫到了江面上高大的吉州号和临近岸边一艘插着旗子的小船,心中有数,于是对陈文龙道:“多谢这位秀才了,那在下便告辞了!”
听到“秀才”的称呼,这位状元嘴角直撇,但也无意去纠正,就这么目送他离去了。“莽了些,倒也是个忠义之士……”
……
边居谊攀着绳梯,往吉州号的露天甲板爬上去。眼看着要到舷边了,他正要纵身一跃翻过去,上方却有一只手伸了出来。
他一愣,伸手过去一握,借力翻到了船上去。上去一看,手的主人是个穿长衫的中年男人,旁边有不少身着黑甲的兵丁护卫着。他立刻意识到了他是谁,单膝一跪行礼道:“在下黄州守将边居谊,见过文安抚!”
毕竟是文官,还是安抚一级的大官,当得起他这一跪。
文天祥却一步向前,将他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