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帐篷里的家伙冒头观望。费景庭这会儿便不再留手,掩日、断流飞出,流光兜转,将冒头之人尽数斩杀。
外间的响动不过片刻便停息了下来,符芸昭去而复返,去时满脸雀跃,归来时怒不可遏。
“你这是怎么了?”
符芸昭怒道:“这帮家伙就该千刀万剐!”
费景庭手上不停,将最后一个帐篷里的家伙收进小世界之内,转头等着符芸昭说下文。
符芸昭咬了咬嘴唇:“他们……他们……算了,你随我来看看吧。”
费景庭跟在符芸昭身后出了营地,过了一里开外的一处矮坡,朝下张望,饶是费景庭心性沉稳,这会儿也看得头皮发麻。
下方挖了老大的深坑,借着月光看过去,深坑里密密麻麻堆积着各色尸体。既有穿着汉家衣裳的商旅,也有牧民服饰的少数族裔;有断了头的尸身,也有不着寸缕的女子。
一眼看过去,粗略点算,这深坑里起码堆积了上千人!
符芸昭气坏了:“放我进小世界,我要将这帮畜生千刀万剐!”
费景庭叹息一声,说道:“用不着你来动手,杨增新不会放过这帮土匪。”
他心中暗道,就算杨增新放过了,毛子也不会放过这些畜生。
好一番劝说,气愤不已的符芸昭这才收敛脾气,挥手间土蚰蜒破土而出,翻腾着将深坑填埋。费景庭又从营地里找了木桩子插在一旁,刻下字迹指明所在,这才带着符芸昭回返。
来时三千里用了五天,回程不用日夜兼程,照样也走了五天。
到得天山下,费景庭让符芸昭与猞猁先行回天山派的道观里保平安,自己则进了迪化城。
此时的迪化城一片破败,看着连中原的小城都不如。
城市虽然破败,可街头的各族百姓却一片欣欣向荣。盖因杨增新秉承黄老之术,裁军减员,维持小政府,又澄清吏治,迪化城虽然一片破破烂烂,可各族百姓却过得极为舒心。
其任督军这几年,也是西域各族矛盾最少的几年。
刻下的督军衙门里,杨增新端坐高堂,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小声道:“大人,供给俄军的粮草已经点算清楚,不过今年省府的钱粮所剩也不多了。”
杨增新理政西域,正赶上俄国生变,不少白俄径直从西北逃进了境内。
前有阿连科夫,现在又来了个巴齐赤,偌大一个西域,不过只有一个师的人马。从去年开始,杨增新又两次裁撤,导致这个师只有一万五千人出头。
再加上那些白俄内战虽然不行,但对付北洋军却极为凶悍,所以杨增新干脆合纵连横,与苏俄谈妥,引苏俄军队入境剿灭白俄。条件则是杨增新要给入境的苏俄军队提供粮草。
九月六日,苏俄军队将四千多白俄团团围住,打了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