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鼎斟酒自酌,越看越欢喜,恨不得要立马请人将这首《将进酒》裱装起来。
突然他看到几处不和谐的墨团,脸上笑容一顿,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个小兔崽子,关键时候断了弦,故意吊老子胃口!”
那几处墨团都位处诗句的中段,把一篇豪气万丈的雄奇诗篇给割成了一个个小块。
让曾文鼎一口气顶在胸口,想发泄却发泄不出来。
这张纸还算好的了,更可气的是,剩下几张纸上,更是被涂抹地面目全非,连字都看不见了。
因而素来涵养深厚的曾学士也忍不住爆了粗。
“来人,备车!我要去积水巷!”
曾文鼎心痒难耐,立时就要去积水巷盛家,找盛长桢问明白墨团下的原文。
曾夫人见状,赶紧劝道:“老爷,这都快子时了,夜深人静的,人家也都休息了。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曾夫人说得有理,曾文鼎也只能暂时熄了去盛家的心思,等明天上衙时再作打算。
……
翌日清晨。
吊着两只熊猫眼的曾文鼎急匆匆赶到翰林院,此时尚未到上衙的时候,翰林院中只有几个值守的小吏。
见这位院长大人来得这么早,人人心里都不由地好奇起来:
以前可没见曾大人上衙这么积极呀……
曾文鼎毫不在乎翰林院里其他人的目光,一门心思直奔后堂的藏书库。
他来到咋天遇见盛长桢的地方,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盛长桢可不会有那么高的工作觉悟,能踩着点儿上班就不错了。
此时的他,才刚刚出了盛府大门,自然不会在这里出现。
曾文鼎不见盛长桢,又急又气。
“这个小兔崽子,懒到家了,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和勤奋!”
曾文鼎等了半晌,愈发不耐烦,对盛长桢的印象也是大坏。
甚至渐渐开始怀疑起来,那首绝妙好诗会不会压根就不是盛长桢这个兔崽子写的。
按理说,盛长桢是连中六元之人,文采理应收到认可。
但曾文鼎可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科举考试作为一种选拔考试,考的是应试答题的能力,选的是能办事的官吏。
其对文采的要求并不高,选出的官员只要有撰写公文的能力即可即可。
因此,能连中六元,只能表明盛长桢擅长考试,有成为优秀官员的潜质,却并不能彰显他在文学道路上的成就。
其实曾文鼎想的也没错。
在大周朝,文官之所以被称为文官,那只是相对于武将而言。文官中真正的文人其实并没有多少。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