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叩头拜见。
“长桢拜见大老太太。”
然不待大老太太回应,盛长桢又朝着坐在大老太太身边的老妇人磕了一个头,恭敬道:“长桢拜见祖母。”
不用说,这位自然就是盛长桢的祖母,盛老太太了。
两位老太太受了盛长桢一礼,皆是微笑回应。
大老太太更是拉着盛长桢细细观看,连连点头,夸赞道:“这孩子生得真好,俊俏又有出息!”谷
自家孙子被老姐姐夸了,盛老太太也是与有荣焉,心里喜滋滋的,嘴上却谦虚道:“还是太年轻,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嘴上虽这么说,盛老太太端详着盛长桢的脸,却是忍不住心疼道:“黑了,也瘦了,这些天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祖母情真意切地关心,让盛长桢也忍不住鼻头一酸,连声宽慰道:
“孙儿这趟出门做什么都是公家付账,走到哪都有州县的人招待,天天大鱼大肉地吃着,有什么苦的?”
盛老太太是个明白人,深知盛长桢出门在外,免不了风吹日晒、餐风露宿,哪有他说得那么轻松,心中忍不住怜惜。
但她也知道盛长桢这么说是在安自己的心,自然不愿辜负他一片孝心,于是也不说话,就这么轻轻抚着盛长桢的手背,祖孙两人相视许久,默默无言。
大老太太在一旁,见他们祖孙如此情深,也不由地暗自感动。自己这位老妹妹孤苦伶仃一辈子,总算有个贴心的子孙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想到了老妹妹另一位宠爱的孙女,便抬头看向了乖巧站在堂中的两姐妹。
见堂下那肤如血凝,目光清澈的女孩,她顿时眼睛一亮,暗叹,老妹妹还真是有福啊,临老临老却得了这么对好孙儿。
感叹一番,她又偏头望向明兰身边的自家孙女。
见品兰头上钗环有些歪斜,老太太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呵斥道:“又去哪疯了,连头饰都乱糟糟的,女孩子家家,一点都不知道规矩!”
在盛长桢姐弟面前犹如混世魔王的品兰,这时候却是乖巧地如一只鹌鹑,娇滴滴地柔声请罪道:
“祖母息怒,是孙儿的错。孙儿急着来拜见祖母,这才忘了体面。”
品兰说这话时,语气极柔,脸上也是柔弱可怜。盛长桢可以肯定,但凡要是大老太太发话怪罪她,她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盛长桢站在两位老太太身边,见她这副模样,惊得目瞪口呆,这还是他刚刚认识的堂姐么?
明兰却是早已习惯了身边姐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心中虽轻笑不已,但还是替她辩解道:“是明兰的错,路上忘了提醒品兰姐姐。”
大老太太当然不是真要怪罪品兰,她对这个孙女向来都是极为宠爱的,否则也不会养成品兰这般天真烂漫、跳脱不羁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