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盛六元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四个大字:仗势欺人!
偏偏孙家人根本无法站在道德的高点指责他。
因为盛长桢仗的不是手中的权势,而是名位尊卑之势!
这是大周朝从上至下统治体系的根基,谁敢质疑?
孙家族人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能暗叹一口气,自我安慰,反正也就打几个巴掌,不至于伤筋动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至于宥阳县令苏茂之言,更是让孙家人嘴角抽搐。
劝学……县令老爷水平就是高啊……谷
他们还纷纷看向孙母,怕这个粗笨村妇受了激,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来。
哪知孙母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坐在那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多嘴一句。
盖因她自儿子中了秀才之后,就一直以书香门第、官宦人家自居,凭此蔑视像盛家大房这样的商贾之家。
但遇上了盛长桢,那就是李鬼遇上了李逵,引以为傲的秀才身份瞬间就变得不值一提。
孙母这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房,但要是一上来就震服了她,那她就只有乖乖求饶的份了。
场中,盛长桢左右开弓,把孙志高打成了个猪头。
盛长桢每一掌都暗运劲力,凭盛长桢的掌力,孙志高这废物又如何经受得住,早已被打得晕头转向,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盛长桢并不是莽撞之人,他今日掌掴孙志高固然解气,但并不能真正令孙家人心服口服,也不能解决淑兰的婚姻问题。
要圆满解决此事,还得拿出一项杀手锏才行。
想到这,盛长桢微微一笑,沉声道:“元真,把籍契取来。”
元真闻言,恭敬交过手中一张皱皱巴巴的大纸。
盛长桢伸手接过,然后举起一抖,环顾场中,朗声道:“诸位族人长辈请看,这是那舞姬的籍契,白纸黑字,清清楚楚,那舞姬是个贱籍!”
他拍了拍孙志高的肿脸,淡笑着问道:“纳贱籍女子为妾,你以后还能叫孙秀才么?”
孙志高本已奄奄一息,听此一言,顿时睁大了眼睛,嘴巴长得大大的,死鱼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盛长桢压根就不理会他,凌厉目光继续扫视场中。
满堂见此,皆是一惊,想到了盛长桢出示之物,可能带来的后果。
大周朝,读书人纳贱籍女子为妾,登时就可革除功名!
众人皆是看白痴一样的看向孙氏母子,到底是泥腿子出身,一心取舞姬为妾,却不知道事先把籍契给赎买毁去。
要命的是,这籍契居然还落在了盛长桢手里!
孙家人先前对盛长桢所作所为虽然不曾出言反对,终究是敢怒不敢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