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桢心念电转,清朗俊逸的面容下,已是杀心浮现。
坐在一旁的张桂芬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地往丈夫这里看来,正好与盛长桢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见盛长桢只是粲然一笑,张桂芬连忙慌张地扭过头去,自己可是还生着他的气呢!
只是心中还是不免有些疑惑,刚才她忽然有种感觉,自家相公身上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但不知怎的,那种感觉很快又消失。
张桂芬想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只好把这事抛诸脑后,将注意力放回了眼前。
谷疘那边盛长桢见妻子懵懵懂懂的样子,也是暗自舒了一口气,刚刚他正想着杀人的事,张桂芬突然转头看来,着实让他心头一紧。
倒不是有意欺瞒,而是盛长桢不想让妻子牵涉进来。
以盛长桢如今明里暗里的势力,弄死个人易如反掌,但这个人是康姨母,那就要废一番手脚了,一个不慎,就可能弄巧成拙,溅自己一身脏水。
毕竟康姨母不仅是官眷,还是盛长桢的亲戚,身份敏感,不动手也就罢了,既然决定要动手,就绝不能留下什么首尾。否则一旦东窗事发,就成了政敌手中的把柄,对盛长桢是大大的不利。
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张桂芬是盛长桢的妻子,盛长桢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好她,这也是一个丈夫的担当。
康姨母在盛长桢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但要杀她也需要筹划和实施的时间,这康兆儿,又该怎么办?
盛长桢看着犹在气鼓鼓的妻子,好笑之余又不禁大感头疼,家有醋坛啊……
青虹瞥见主君笑吟吟地望着自家大娘子,连忙低下头,眼不见为净,心里却是暗自嘀咕,这是什么宠溺眼神啊。噫……,真是太肉麻了!
盛长桢思忖片刻,心中已是有了决断,他对着康兆儿道:
“我给你两条路。要么,我替你做主,找位怜香惜玉的朝官,给他做妾,我认识的同僚不少,也算有些面子,若你有意,便是给三品四品官当偏房也不难。”
康兆儿神色瞬息变幻,一会儿犹豫,一会儿不知所措,最后咬着下唇泣道:“表哥就这么看不上兆儿么?”
盛长桢冷冷道:“我早已立志,与我家娘子白首不离,要乱我心,你还不够格。你若要富贵,给别的朝官做妾也是一样的。”
康兆儿陷入激烈的心理斗争,喘息声忽长忽短,忽急促,忽断续。
盛长桢耐心地等着,偶尔瞧瞧坐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妻子,甚觉赏心悦目。
盛长桢刚刚一番表白,可不止是说给康兆儿听的,张桂芬一样听得真真切切,此刻心里别提有多甜蜜了,看向盛长桢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康兆儿突然抬起头,凄声叫道:“我不愿做妾,我小娘说了,宁肯粗茶淡饭,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