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比于朱元旦这样哭着激烈的宣泄情感,醉了的方志远倒是安静很多了,可以说酒品很好,微眯着双眼,清秀的脸上只是有着两坨红,张进拉着他走,他就跟着走,根本没有朱元旦这样费劲。
就这样,搀扶着一个,拉着一个,口中还要安慰着朱元旦,张进极为费劲地穿过几条小巷,终于是来到了自家门前,顿时他大松了一口气,高声喊道:“爹!娘!快出来,元旦和志远喝醉了!”
里面的张秀才和张娘子听到这声音,忙是出来了,看着醉醺醺的朱元旦和方志远,尤其是朱元旦还哭的很伤心,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顿时就都是一惊。
张娘子道:“呀!进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喝醉了?还有元旦,怎么还哭了呢?”
张进摇了摇头道:“娘,进去再说吧,一路上把这两人带回家来,也是够呛!爹,帮我一下,扶他们进去!”
“好!”张秀才也是皱着眉头,有点不喜朱元旦和方志远喝的醉醺醺的样子,但还是上前去搀扶着朱元旦了。
却不想,那朱元旦转头见了他,本就一直在流眼泪的他,又是“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笑道:“先生?是先生啊!先生!我好像没有家了,那朱家不是我家,我不回朱家去!我不回去!我就待在先生家,不回去了!”
张秀才怔然,不明所以,但看着说醉话的朱元旦,再想想上午时朱员外说的话,瞬间他心里也是感到难受心酸。
那旁边的张进就解释道:“喝醉了之后,元旦就一直说这话,一说还就哭,看样子他在朱家的处境真的不太好啊!唉!”
张秀才默然一瞬,随即对朱元旦温声安慰道:“好!好!不回朱家了,就待在先生家,不回去了!走,跟着先生回家吧,啊?”
朱元旦哭着笑着,重重点头道:“好!我跟着先生回家!”
然后,在张秀才的引领下,终于是把朱元旦带进了家门,又把这两人安顿在张进房间的床上躺下了,这时张进才真正的长舒了一口气,跟着张娘子和张秀才去了厅堂。
厅堂里,刚坐下,张秀才就蹙眉问道:“进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出门你们不是说去找董家子等人商议何时启程去府城的事情吗?怎么中午没回来,下午还喝醉了才回来?”
听问,张进苦笑一声,就道:“事情是这样的,爹!我们是和董元礼他们一起商议着何时启程出发去府城的,可是这事情周川他们都说要先回家和家里人商量再确定,明天再做答复,这样也就算了,我们本也该回来了,可是那董元礼忽然提议我们过了县试,应该去感谢县衙里的两位大人,于是我们凑了银子在沈家酒楼订了一桌酒菜,又去县衙请了两位大人过来一起喝酒,没想到元旦和志远就喝醉了,就成这副鬼样子了!”
“原来如此!”张秀才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想起刚刚朱元旦又哭又笑的样子,他又是忍不住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