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着了,这几个倒霉孩子,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打两下就成后的了。
手里的小条帚顺手朝宝贝儿子扔去,见宝哥儿跳开躲过,她又抽出衣架上一根竹杆,追打过去。
“娘,你真打呀!”宝哥儿就和她在院子里躲来躲去。
这下可看呆了四个丫,娘最舍不得打弟弟(大哥)。
“大姐,咱娘肯定是亲的。”二丫单手撑着下巴。
大丫苦笑道:“娘生你们几个时,都是我烧的水。”
到底是宝哥儿年岁小又灵活,躲着跳着就跑出了大门。
小拾家的在大门口叫道:“小兔崽子,有本事今天别回来。”
然后她弯腰猛喘气,大丫觉得不对,赶快来扶她。
“不是觉得我是后娘吗?”
小拾家的坐到院子里,突然从凳子滑坐到地上,大哭起来,“哎呦我的天爷呦,我十月怀胎辛辛苦生下的孩儿,竟成了后娘。”
“天爷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一天天一年年苦心巴力的为谁?到头来买个种子都不趋手。天爷呀……”
她每嚎一声,都一句天爷呀,也不晓得换个词儿。
邻居们都习惯了,除开她嚎第一句听一下,后头都该忙啥忙啥。
大丫陪了一会儿,去厨房给娘倒了碗水,二丫挠挠头蹲地上了。
三丫后知后觉道:“娘是怎么了,一惊一炸的。”
四丫算是明白了,她娘满大劲儿的干嚎,不就是觉得花四十文钱买种子心疼了。
这是要从她们四个手里,抠出今天分的十文发带钱。
“二姐,娘肯定一会儿要钱,先说好,你们给她了,以后可就一文辛苦费都分不到了。”
二丫一听,那还了得,上前把大姐拉来,姐妹四个抵头一嘀咕,抬着簸篓走了……
小拾家的嚎完一抬头,人没影儿了都,那她还嚎什么嚎?
端起才大丫头给放地上的水,咕咚咕咚喝完后,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进屋去了。
大门外门梆沿,从下到上伸出四个脑袋。
“娘去拿钱了吗?”三丫问。
大丫紧紧盯着堂屋门,她都快及笄了,还没个像样的发带,她不愿交出那钱。
二丫道:“肯定的,今天卖杏二百多文,明天把剩下的都卖了,又是四百多文,娘信七两姑的法子能挣钱。”
“出来了。”四丫眼利的看到娘的衣裳角。
刷刷的,四颗脑袋缩了回去,就听她娘吆喝:“四丫,四丫……”
直到七八声后,四丫才假装刚听见:“来了来了。”
……
四丫家的热闹沈笑离的远不知道,她这会正忙着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