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该编五彩粽和五彩绳儿了。
明个儿大嫂回娘家,是不是还得给她买朵红绒花戴。”
“哟,就是。”管氏轻拍额角,“瞧我这记性,家里有黄米和枣儿,咱还得买些江米。”
打开荷包一看,统共就剩一两二钱银。
“二郎,你和你爹去买些江米和肉,一会赶车来接我们。”管氏给了沈志五钱银子,道:“买刀上好的后腿肉,你嫂子明儿个回娘家用。”
“好的,娘。”沈志侧身接过,把骡车暂停路边。
目送丈夫儿子转道,管氏拉着沈笑进了一家门脸儿不大的绣坊。
沈笑对绣花不通的,但她知道架子上挂的绣屏很上乘。
花开富贵,喜鹊登枝,百子千孙图……
屏风炕屏,绣帕,扇面,连嫁衣都有。
沈笑是看的目不暇接,手都不敢摸,唯恐惊了它们独自绽放的美丽。
一个小姑娘近前,礼貌招呼她,“小姑娘看有什么看重的吗?”
沈笑转身,“我是和家人来买绣线的。”说着她就指向了挑着绣线的管氏。
眼睛不经意的扫向对面的布店。
县城的街道并不如州府的宽阔。
所以沈笑一眼就看到对面布店有许多客人,伙计和掌柜忙的厉害。
一个客人搬着两匹布在布店门口,给店内连连拱手后,急退两步,扛着布就快步离开。
沈笑觉得不对,那人的身上的长袍,分明就不合身,“借过,”她拨开小姑娘,一下窜出店门,追那个扛布的去了。
“七两。”管氏发觉,丢下挑好的绣线,急步追出时,哪还有沈笑的影子。
只是猛的听到对面一声惊呼,“我的布,谁搬走了我的葛布。”
掌柜的快急死了,若非有客人说要裁半匹葛布,他还发现不了刚放柜面的两匹布不翼而飞了。
忙问伙计,刚刚第一个问那匹上等葛布的客人哪去了。
伙计,他不知道啊,小伙计吓的要哭,一匹上等葛布三两银,更何况两匹,他赔不起呀。
有个客人略一思索,道:“掌柜的,才将我见一人扛着两匹布,在门给你作揖来着。”
掌柜的一拍大腿:“定是那贼子趁我不备,假装付帐离去。”
报官吧,几两银追回,有一半得请请差役们吧,不报官吧,着实心疼。
客人们也都替掌柜惋惜之际,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穿青布上衫长裤的小姑娘,手里牵着一根长长的腰带进来。
腰带那头儿,赫然就是刚刚搬走两匹布的贼子。
他双手被捆,肩上还扛着那两匹布。
大家目瞪口呆之际,管氏扑到近前,连连拍沈笑的背,“你吓死伯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