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上冻做粉条,我们需要用芒硝制冰冷冻一天,这些都是成本。
一天制五百斤,二十天下来,保管你躺床上一动不想动。
那会却还要给大棚加温,移栽定植辣椒。
就这,我还没有算上你和大哥出外收红薯的各种成本。
若请人,成本更高。”
“你总是有道理。”沈志眼皮半垂,“送都送了,我还能打你一顿出气吗?
行了,我明天带宝哥儿,一起去听八叔安排。
对了,今天打枣时,赵族长孙子说,他爷爷有意把荒地卖了,问咱们家要不要。”
“不要。”沈笑果断拒绝,“他爱卖谁卖谁。
要是咱们买了,将来不挣钱没有事。一挣钱,那老先生能折腾出个花儿来。”
“那我就回了他了啊。”
“回吧。”
兄妹两个又说了会儿话,直到月上中天之时,才各自回房休息。
同一牙娥眉月下,远在仙游县的程怀谦,此时正在野外露宿。
教他的顾道长,想到广西一趟,就把他也拎走了。
这会他们还出仙游县的边界,晚上未曾找到留宿之地,就天为被地为床了。
程怀谦认真的烤着鸡肉,时不时的翻转着。
顾道长就在一旁打坐,一动不动的犹如雕像。
不一刻,鸡肉烤好,顾道长也恰好睁开了眼。
程怀谦将鸡肉分开奉上一份,顾道长接过,尝了一口道:“你爹说你很会烤肉,原来没夸张。”
程怀谦把酒温好,递过去道:“道长,您怎么想起要去广西了,是去会友吗?”
“不是,去帮人找一样东西。”顾道长慢条斯里的吃着吃翅膀。
半只鸡,没多会他就吃完了。
程怀谦每次都很惊奇,明明道一副慢慢悠悠的样子,怎么却总比他先吃完。
正想的出神,就听顾道长问道:“念哥儿,如今京里的冬天,还是很冷吗?”
“还好吧。”程怀谦道:“基本上三九挺冷的,下雪后路面结冰,可以在上面滑着走。”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京了。”顾道长饮了一杯酒。
“道长,不如今年回去看看。”程怀谦提议道。
“呵,看看吧。”顾道长看着月牙在慢慢隐去,好似听到有人说:“三哥,月亮里真的有嫦娥吗?
我上个月十五,看到圆月里好像有一颗树。”
他闭上眼睛,家人的容颜都已慢慢淡去,唯这声音,忘不掉。
他九死一生的回到京城,家没了,国没了,唯一的妹妹与自己擦肩而过不相识,再见时,她已经成了一坯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