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之前的战绩,以及众人凄惨的情况,何校尉带的这支队伍一直在休整,即使是听说乌头汗主力出现在大历关外,他们也是稳如泰山——派一群胳膊和身子都不利索的人冲在,那就是赤裸裸的谋杀。
这几天,众人都感到身子痒得厉害,这不是因为他们有多脏,毕竟北方汉子冬天一个月能洗一回澡那可就是爱干净的了,他们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种污垢。实际上,这种难受的感觉来自他们的伤口,这是身体愈合自我修复的正常现象。
“真难受啊。”皮长腿躺在席子上说道。
“忍忍吧,过两天伤口就全好了。”李伯当说道。
“不,我是觉得无聊,每天窝在帐篷里,也不敢出去操练,也没什么好玩的。”皮长腿说道。
“过几天乌头他们撤走了,咱们就打着巡逻的名义出去跑马。”李伯当边说边往火塘里添柴。
“这已经要十月下旬了,晚上躺在席子上都冻得要死,我可绝对不会跑马。”高克明抖着说道。
“你不是之前都在草原待着吗?怎么比我们还不耐冻?”康启明盘着腿问道。
“那是我运气好,遇到一位老师,能睡羊皮毯子和床。”
“胡人也有床?”一个汉子问道。
“北边的床就是胡人先造出来的,就是因为胡人冬天冻得受不了,才弄起木架搭上板子,隔绝地上的冷气。当然,也只有贵族头人之类的才用得起,其他人该冻着还是要冻着。”高克明呵着气说。
“有需求就有创造啊!队副,你从北边来,能不能给我们也搞个类似床的东西啊。”肖严说道。
“你们自己去弄点木头做个床不就好了吗。”高克明没好气地说,自己要是有那本事早就弄了,还用每天睡凉席,睡得腰都疼了。
“我们哪有那本事,军营里的木头烧柴都不够,哪能用来做床?要是去山上砍木头,先别说军令如山,外边有胡人;就是咱大历关外,为了安全,早就把附近大大小小地木头都砍了,我们得跑多远才能找到木头。”皮长腿说道。
“而且刚砍下的木头好像还不能直接做床。”何长生补充道。
“唉!回来这几天还不如那天土墙上暖和。”韩虎头哀叹道。
“那是自然,胡人在外边烧,队副在里边烧,两把大火能不热吗?”肖严说道。
“现在不错了,记得咱们那晚出来,光脚趟过河,早上吃面饼也不敢生火取暖。”康启明手揣袖子,抽动着鼻子说道。
“想什么呢,队副?”何长生问道。
“听说过火炕吗?”高克明摸着下巴说。
“火炕?什么东西?”李伯当又往火塘里添了两根柴火。
“怎么说呢,这是东边胡人做出来的取暖的。样子嘛,就像那天,上边是土墙,下边是一个烧火的门洞。下边不断添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