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方一个大子儿能买几斤的果子,到了咱这儿,怕是只能买一个半个。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钱的买卖没人做。想要挣钱,无非是成本低些,或者卖价高些。卖价高,这校尉你是见到了,他们把果子分为三六九等,最贵的一个就要几百文,根本不是我们这些人吃得起的;那成本低些,最拙劣的办法是以次充好,众人不是傻子,这办法只能用一次,上当之后就没人再来了。所以他们选了另一种办法,那就是我刚才说的夹带走私。你知道,咱们大姚的官船,一般是没什么人搜查的,而且也私底下允许船长、官员们带一些东西赚外快,算是另外形式的‘冰炭钱’。”
“等等,你一个整天蹲在大营里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高克明有些怀疑。
“校尉,人都是有圈子的,谁还没几个朋友呢?更何况,谁能一辈子当兵啊!你看咱们龙校尉,不是打算进了郡守衙门,然后做文吏吗?我们这些大头兵自然也有点小心思。”柯荣华赧笑道,“没事大家就聊一聊那个衙门的衙役活少油水多,总结下来,当驿卒那是祖宗十八代都造孽,风里来雨里去,打交道的都是上官,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受气沙包,送信件货物丢了、坏了、失期,那都是要问责啊;做漕运码头的算是最舒服,遇到的都是些运送钱粮货物的寻常人家和小吏,有事儿他们比你还着急,自己就积极想办法解决,而且不用受气,油水还足,那个真叫,面朝河水,春暖花开。可惜咱们北方没几条运河,都在中原和南边,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咯!”
“想得倒是美!”高克明忍不住调笑。
“说起来,校尉,你这一直借住在青松观也不是什么事儿啊。以后这些价钱昂贵的东西还是少买的好,虽然说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是总得攒钱,为以后买房买田娶媳妇做准备啊。”应重登插嘴说道,“万不能像我二人,整日待在军营,二十五六还没钱财,连个婆娘都没有人给介绍。”
“大丈夫只愁功名不立,何患无妻?咱们太祖当初打仗不是被杀得抛妻弃子?可现在皇室有多少子弟?你二人这次剿匪立功,何愁郡守、都尉没有赏赐?有了官位,到时候娶得可就不是田间老汉的女儿了,怎么也得是个小家碧玉吧。”高克明鼓励二人。
“说的是,正好,咱们现在在道观里,不如去礼拜一下各路神仙,让他们保佑咱们升官发财娶老婆。”柯荣华扔下手中的果皮,玩笑道。
“也是,求神拜仙,讨个彩头,说不定之后你两都是校尉了。”高克明笑着说道。
两人一听,也是眼热。龙校尉到了府衙,他那二百号人没人管理,这可不是个长久事儿啊,加上这次剿匪和之前校尉的暗示,能不能升官发财娶老婆,全靠这帮土匪了。
“那咱们现在就出门去拜一拜?”应重登不确定道。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高克明说道:“那好,拜一拜,顺便也给其他兄弟们祈福。刀剑无眼,希望别伤着他们。”
二人闻言也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