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个姚人,纯粹是因为北边住不惯,我想去南边,在中原也挺好,天天吹沙子放羊的日子我受够了,不求能像老师做官那么轻松,我心不大,能做一个州郡的小官就行,每天看看书,练练字,偶尔办公,有两三个仆人就好了。对了,还有这次剿匪,您可要保佑我们成功啊,我有罪,可弟兄们都是些过苦日子的人,他们生活不容易,您总不能因为生我的气而迁怒他们吧。还有,要是之后我能去中原,我肯定先来烧香感谢您。嗯,要是您把阿兰送来,我肯定娶她,像刚才那种看着就漂亮的姑娘最多也只能做小。对,我不贪心,一妻一妾就行,多了身子也受不了。
不知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生灵,有的话是否又真的听到少年那一番奇怪的话,听到了又会作何反应。少年又虔诚地拜了两拜,准备起身。却听到屋外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平缓而且让人舒心。
“那就有劳道长费心了。”
“夫人哪里的话,昔年桓大人也与我是老友,如今故人远去,我自当尽心。这便是当初桓大人建立的正气殿,外观还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近些年里边的泥塑有些残缺,而且又添了一位文正公。”一个苍老的声音。
“物是人非啊,道长,咱们进去看看吧。”那温柔的声音里多了几丝感慨。
然后就是脚步声。
高克明三人跪拜完起身之后,正好是屋外几人进来之时。
看见屋里有人,道长和夫人都很平静,道长甚至还有些欣慰地说:“桓大人建好这间偏殿后,虽然香火并不算旺盛,但是四时都有人前来叩拜许愿,教化民众,这也是一桩善政。”
高克明侧身看去,道长旁边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虽然没有涂脂抹粉,也未穿戴什么首饰,可是眉宇间自有一股气度,不过就是面容略带些憔悴,就像曾大病一场。
“这样好,家父曾说过:圣人有云,死而不朽有三,立德立功立言,如今还有人到这偏殿参拜,家父也算是立德了。道长,不妨事的话,我也敬一炷香吧。”夫人说道。
“这个自然,夫人请便。”道长说道。
本来三人参拜完了就要走,可是高克明起了些小心思,于是留下等着妇人参拜结束,另外两人见状也不好意思离开,便在门旁等候。
妇人参拜完起身,高克明便凑上前去,行了一礼,而后恭敬地问道:“妇人难道是解忠义公的外姓子孙吗?方才听夫人与观主交谈,晚辈不由心生激动,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妇人微微摇头,说道:“我家并不是解公后裔的外孙,只是家父生平崇敬忠义之辈,解公乃是忠义正直之人,为了推广教化,故而在此建立殿庙,供奉香火。”
“那更加令人钦佩了,子孙祭祀先祖是本分,后辈推崇先贤乃是德政。我读前代史书,每每为忠义公生不逢时却敢为人先而感动,虽知道泰阿将倾倒,大江要东去,却为了理想奋不顾身,力挽狂澜。做人忠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