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终究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驿站书信往来,维持着那根红线,也许只是两个郡的一阵涟漪,再见时便已各自安好。
少年虽然是少年,可他毕竟在北方以北那么孤独地生活过,心房前总有一堵墙,让他的真相看这世界时多了一份冰冷,少了一份温存;边塞的那些汉子,只是火焰留下来的光影,看着热闹,却无法隔着墙温暖他的心房。
而少女却有着自己的烂漫和情怀,当这种感情和一种欺骗心上人的愧疚感,夹杂对未来的期待与担忧,还有某种隐隐的渴望混合在一起,渲染出来这这世上最伟大的画师也无法创作的画卷——那五彩缤纷的黑,纯净透明的红,绯色淡粉的白那么完美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才情绝伦的诗人也无法描述这暧昧动人的作品,而他们的情郎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哪又错了?
少年的心是多云的天空,他不知道之后心房将是大雨滂沱,还是晴空万里,但他清楚,吹动这一切的风,将从少女口中吐出。
“好啊,我等你。”少女举重若轻。
云销雨霁,当有艳阳高照,碧空万里,天边虹霓点缀,七彩炫目。少年很喜欢少女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吹散早春的寒意,带来温暖与生机。
“之后我可能会离开半年,去南边求学,你愿意和我书信往来,互相问好吗?”少年说着无用的废话。
“自然啊,不过你要是走得远了的话,我怕是一月才能收到一封书信。”少女俏皮道。嘻嘻,你想不到吧,我也会去京城的,到时候吓你一跳。
“不会的,我有空就会给你写信,不敢说天天写,但是三两天一定就写一封。”高克明大言不惭。
“你写了我也不一定能收到啊,那些送信的驿卒可不是天天都跑着给咱们这些人送信。”少女装作不开心。
“我做衙役的这些日子里,还是认识了几个驿卒,拜托他们帮忙送信是没什么问题的。”高克明赶忙说道。
大概是觉得一切尽在掌握,又觉得调戏少年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少女又嘟着嘴说道:“你要去半年吗?我娘老是觉着我是个大姑娘了,经常带我去见一些少年,我本来还想带你去家里的。”
高克明脸色先是一变,随即喜上眉梢:“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有空,不如咱们去拜会一下伯母?”
不行,少女想也没想地就摇头,说着玩呢,要是现在被双方知道了,事情肯定要凉。总么也得等出了城,一起去京城时候再说。那时候大家都在路上,无论少年有多么紧张和尴尬都会面对爹娘,而爹娘作为赏识者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一直对少年黑脸,到了京城如果少年真的武举中了,爹娘也会默许,少年也会自信,说不定事情就成了。要是在那之前见了,少年也许会避讳,就这么疏远了;爹娘也会误会,觉得他是表面憨厚,内心算计,可能就不带他去参加武举了。
“今天不方便,不过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