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啊,自己怀里还有一封陈曹司写的书信,按曹司的吩咐,是要当面呈递的,不为什么小心思,就为沙夫子能对自己有个印象。
“那不知道何时开始考校学子?学子们又是何时入学?”高克明问道。
“下月初三统一考校,今年和往年一样,都是文章和诗作各一篇。还有几天,你可以好好准备一下。当日就会有结果,之后初七入学,入学之前后,你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王彤彝干脆竹筒倒豆子,把高克明要准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省得他再问,也避免之后有麻烦。
“……要准备的大致就这些,你既然是孤身一人前来,更要多加注意。”毕竟是沙夫子亲自吩咐过得,虽然这几日饱受各种人情轰炸,王彤彝还是保持理性,叮嘱少年。
“感谢先生教导,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事情。”高克明感觉略微有点头大,进书院读书的事情看来已经有了九成把握,不过这琐事也有很多啊,衣服,书籍,被褥其他日用品等等,还有给墨麒麟找个住处。
“若是无事,你便先回去读书吧,记得初三早上十时赶来便可。我待会还有个约好的客人,恐怕咱们不能多谈了。”王彤彝下逐客令。
高克明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没什么事了,而且这个王先生刻板无趣,公事公办,自己也不想在这儿多待,早走也好,自己行礼还在城里客栈老板那儿寄存着,早点赶回去能进城,不用空租屋子。
当下也是痛快回答,而后离开。
送走高克明后,王彤彝并没有松口气。这些天,和他打交道的都是这些人,一会儿要来的,也是其中之一,对于他们,既不能一口回绝,又要坚持原则,维系情面的前提下还要保证以后一定优先,同时合理的有条件的收入某些人,避免其他人知晓。简而言之,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干不好很容易让沙夫子失望,让其他几个先生笑话,让和书院关系不错的一些人家产生隔阂,同时也让书院的名声受损。当然,风险和机遇并存,如果做好了,自然是有很多好处,比如继承夫子的衣钵,将书院发扬光大。王彤彝能做招收考校的应酬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不过,前途虽然光明,但是道路确实是很曲折,这几天的经历让他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是痛并快乐着。具体的经历是怎样的,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我们所知道的,只有王彤彝见高克明时的表现,或许这已经说明他有些疲倦,对于小辈已经不想再虚与委蛇了。直接公事公办,快速解决问题,很可能是他现在真正的想法。
“王先生,外边来了一位锦袍短须人,自称邢蕊,说和您有约。”在书院先生面前,老头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尊重。
“哦,快请……对了,伙房有火吗?你去弄盆火来。”王彤彝起身,从书架旁边拿起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