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不知稼墙之艰难,自然也就不会修养性情,体恤百姓。为了不使学子只会夸夸其谈,在这人世间走一遭还是很有必要的。”
“师兄说的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说我这伺候人,就说这几日在定保的见闻,也让我有所感慨。”熊弼远擦了擦手,低头说,“我印象中的定保和现在的定保样子虽然没多少变化,可是这风土人情却感觉变了好多。”
“比如?”年轻的师兄扭头问道。
“就我和书院那几个闲聊,他们说,现在州郡官场风气不好,有点官官相护的味道。而且众人喜欢谈利而不喜欢说义,感觉浮躁了很多。”
“一帮毛孩子还真敢说啊。”年轻的师兄笑了,边收拾手边的东西边说,“你们还是多聊聊学问上的事,清流浊流,君子小人的事情你们还是别掺和。”
“可是师兄你们不是探讨的很热烈吗?”熊弼远疑惑道。
这熊孩子,年轻的师兄斜着乜了熊弼远一眼。讨论这些的师兄们都是什么人啊,是准备考试做官的人,是准备进入政坛,确定屁股要往哪边坐做的人。他们的讨论除了年轻人那股激浊扬清,荡涤世间的热情,还有造势扬名的小心思啊。你个小屁孩还打算私底下学?
“师兄们经历见识比你不知道多多少,他们成熟稳重,自然可以,而你还太过稚嫩。就好比你是春天的数目。而师兄们都已经是长夏的数目了,你看着他们结果,你也想,可你现在要做的是开花。明白吗?学问是一切的根本,连开花都没有,是不可能结果的。做人做事,不能急于求成啊。”师兄谆谆教诲。
“师兄说的是。”熊弼远羞愧地低下了头。
“别的不说,你经历了这每日柴米油盐的磨炼,就知道老百姓不容易了,所以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你先沉下心,做好当前的每一件事,有了感悟,这就是开花。有了花,再去思索和探讨,自然就到结果的时候了。”师兄继续一副长者模样,循循善诱道。
熊弼远听到这里不禁肃然起敬,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师兄看到后欣赏地点了点头,递来了赞许的目光——果然听话的人永远比独立思考的人可爱多了。
遥远的万里之外,高颧骨深眼窝的汉子也很开心,这帮人很听话嘛,看来这个村落的人已经完全归顺了。只要自己跟紧八里罕将军,多收服几个这样的地方,立下功劳,想来国王也一定会嘉奖自己的,这片瀚海很大,那些姚人、精绝人、羌人的城镇还有很多,自己成为将军的日子说不定也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