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后边的男人扭头问道。
“别射了,这几个人归你指挥,赶紧带他们守城。”钱大锤头喊道。
“他娘的,总算来人了,来,跟我到那个垛口,那有梯子,咱们把它铁爪弄断,架子推远了。扁担,给老子拿几根长矛!”
说话间,又一波人被领上了城墙。
“秦家管事秦大强见过钱百副,秦家一共来了六人,但凭钱百副差遣。”
“行了老秦,咱们都是熟人了,客套什么。对了,你擅长射箭,去米扁担那里拿副好弓,给我狠狠地射下边那帮狗娘养的。”钱大锤头带着怒气说道。
“这情况如何?”秦大强悄悄靠近钱百副问道。
钱百副摇摇头,小声说:“不知道这帮混蛋是从哪弄来的云梯、撞木,没这些攻城的家伙,他们人数就是再多一倍我也不怕,只是眼下城墙上人太少,怕是少不了短兵相接,你拿着弓躲到后边就好,他们爬上来有官军和别家的人顶在前边。”
“明白了。”秦大强不留痕迹地点点头。
当城里那些大户派来的家仆和家人到了城墙上后,姜大人和钱百副防守的压力小了很多,虽然贼人还是源源不断往城墙上攀爬,可是开弓射冷箭,和从上边丢滚木礌石的人多了,他们的冲击没那么大了。
高克明长棍换矛,武器杀伤力翻倍,同时和其他人齐心协力,摧毁了一架云梯的上半部分,推远了一架云梯。不过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韩家有两个人也受伤了,一个是被不知道从哪来的冷箭射伤了胳臂,另一个是和冲上城墙的匪徒缠斗时候胸前被砍了一刀。
高克明本人运气还好,身上没伤口,脸上也没溅到血,只是打的久了,也是灰头土脸,一身汗臭。
“娘的,这帮贼人这么耐揍,咋还不歇一歇呢?”绰号麻子的男人唾了一口唾沫骂道。
下边的人们也有歇一歇的想法,娘的,暂时打不上去,爬上去摔下来,那些云梯也坏了两架,咋香主和庄主都不让我们歇歇呢?其中一个汉子更是焦躁,都打了两刻钟了,自己就是再躲夜的跟着人冲了,要是真被逼着爬上云梯,那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自己还不想死啊。
金香主可没有让人歇一歇的想法,他全部家底都在这儿了,云梯是毁一架少一架,箭支射一支少一支,第一波的攻势最为凶猛,也是这些江湖人士和庄汉气势最旺的时候。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帮人都不是什么正规官军,说不定连流寇也不如,金香主害怕,万一自己真让他们歇了,他们这几百号人会不会鸟兽而散,到时候别说攻城了,就是庄子都回不成了。
不过,县令出现在城墙上所带来的影响帮金香主做了决定。
看到一身官府的甘大人走上城墙时,士卒、衙役和僮仆们全都不由自主发出欢呼,仿佛到了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军队,一个主心骨,一座定海神针。城墙上的士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