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没给大户人家看过病,可哪次不是只给主人看,今日却给下人看,看这小姐对婢女疼惜样子,已然与旁家不同。
摊上这么个良善的主子,倒是这婢女天大福气。
谢如苏一笑,福身,“那我就借大夫吉言。”
揽月在外面等着,说车已经备好,谢如苏又派了个小厮替大夫提药箱,送大夫到宝苏院门口,“大夫慢走。”
“这位小姐客气。”大夫拱手行礼,在揽月带领下渐渐远去。
出了门,等坐上马车,回头,才看见写着“谢府”两个大字的牌匾,恍然大悟,嘟囔:“原来是谢家,难怪···”
钻进马车,放下车帘,马车缓缓离去。
宝苏院
揽秋眼神可怜巴巴,望着谢如苏,在烛火映衬下,越发凄惨,谢如苏哪还有脾气,摸摸她头顶,“这么晚了,早些回去睡。”
揽秋憋着嘴,像是下了某种很大勇气,“小姐,药费奴婢会慢慢还你!”
她现在每月月银八两,刨去日常开支,还能存下五两,等存个快两年,就可以还清。
谢如苏本想拒绝,但想到这样拒绝太侮辱揽秋,一笑,“好啊,那我就等你慢慢还。”
正好攒下来给揽秋添置嫁妆。
谢如苏库里财宝多的都记不清,每年谢皇后扶桑帝还有何霸天都会送东西,单就现在,她手上握的田契铺子每年收益,都够她大手大脚一辈子吃穿不愁。
揽秋总算有些笑脸,揽月已经送完大夫回来,扶揽秋回屋,谢如苏关了门,站到窗边,极目远眺。
窗外月光倾泻,树梢都能看见寒光闪闪的露水。
一阵冷风吹来,谢如苏冷的毛孔乍缩,裹紧披风,关了窗,吹灭烛火,上塌睡觉。
阖眸闭眼,却怎么都睡不着,过了好一会儿,睁眼,还是一片清明。
可能是下午睡太久。
以后不能这样。
盯着床幔,盯了好久,才渐渐失去意识···
窗外,月上中天,寒气渐渐上溢,将整轮弯月衬的清寒无比。
千里之外的高峰上
万籁俱寂,几间茅草屋伫立在离弯月很近的地方,几乎伸手都能触到月亮,院里到处是晾晒药材的架子。
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烛火,窗前,一白衣男子裹着狐裘披风,目光淡然落在不远处高悬的清冷寒月上,墨发用木簪簪起,披于肩上,脚边,炭炉烧的红彤彤,让整个室内气温升高不少。
炭炉边,卧了一团白绒绒东西,肉肉一团。
另一间漆黑的屋子亮起烛光,一位须发全白的老者披着披风,手里提着灯笼,刚一出门,浑身打个哆嗦,看见窗前极目远眺的人,白眉狠狠皱起,“啪嗒”一声关了门,走到窗下,目露凶光:“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