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七日。这一路上居然走了整整两个月。然而此人,在五日前到京,只是向鸿胪寺递交了国书后,便每日里面流连于花街柳巷,动辄便包下整个青楼。礼部与鸿胪寺,根本就看不到人影。出面与礼部和鸿胪寺交涉的,都是其副使。”
“北辽此次派遣使臣,国书上明言是为了两国互市而来。而自本朝开国以来,两国一向都是兵祸连绵,向来少有平和之事。此次,北辽既然想要开通互市,朕也同意可以商谈。但按照常理来说,此事应该则派一老成持重的大臣,前来主持才是。”
“即便是为了彰显重视,派出亲王来商议,也断然不至于派出如此行事荒唐之人。这根本就不像是来商谈国事,反倒像是跑到本朝来寻花问柳一般。历朝历代又有那一个国君,会做出派遣出在敌国,行事如此这般丢人使臣的荒唐之事?”
“况且,眼下北辽虽说皇帝在位,但其当政的却是太后萧氏。观此女秉承以来,行事之干练、施政之老辣,为人之精明、手腕之变化多端,便是朕也不得不佩服。以萧太后为人精明强干,是绝对不会将如此重要的国事,真的托付给这样一个人,这般犹如儿戏之举的。”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什么样,作为母亲的萧太后,又岂真有不知的道理?若是明知道这位梁王是这个样子,哪怕此次商谈北辽就是做做样子,以便迷惑我朝,萧太后也不会派出这么一个人来。”
“最关键的是还有耶律隆庆这个人,本朝在北辽细作早已经禀奏。此人虽然年轻,但在北辽诸皇子之中,一向以精明干练著称,行事绝非是如此荒唐。但此人在进入我朝之后,便一路声色犬马,所做之事根本不似细作所奏。对于北镇抚司的能力,朕还是相信的。”
“送回消息纵然有误,也不会差了这么多。朕现在倒是有些摸不清楚,北辽此次的真实意图。难道他们派出一个亲王、皇弟来,就是为了吃喝玩乐?即便是要刺探我朝虚实,但这天下又岂有跑到青楼里面,去刺探消息的事情?”
北辽派遣使节来京商议两国互市之事,黄琼是知道一些的。但因为返京之后,便被皇帝关了紧闭,所以对于其中的细节,却是不太清楚。只开口道:“父皇,此次北辽提出派遣使节进京,是在什么时候?而这位梁王,又是何时出发的,这一路上都经过了什么地方?”
见到黄琼不答反问,皇帝倒也没有说什么,直接从御案上拿起几道奏折,丢给了黄琼。而接到皇帝丢过来的奏折,黄琼也一样没有客气,直接打开便看了起来。这几份奏折,黄琼看的异常仔细。在合上奏折之后,又沉思了好大一阵才开口道:“他不是来商议互市的。”
“儿臣观北辽自今年五月,便提出派遣使节进京商议两国互市之事。父皇接到奏折当即便准奏,就算这一路上效率再慢,可您的答复最迟也在八月至九月之间,便可以传回上京城。北辽习俗,儿臣还是知道的。虽说设置了上京临潢府,东京辽阳府,但辽帝未必在两京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