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正在书写着今天的文案。他今年五十有八,头发花白,身形消瘦,自被雍闿绑送至吴境后,就被流放于此地。幸好广信县寺知他做过大官,对他保持了一定的礼数,就没有安排体力活于他,而是让他做些抄抄写写的事,所以张裔的身体倒没有受多少劳累。
身体不累,但张裔的内心却十分痛楚,他本身负王命绕道前往益州郡主持郡事,哪知当地豪强雍闿如此丧心病狂,杀了前任太守正昂不够,竟然还想杀害他。还好那时雍闿正在向东吴献媚邀功,就把他交给了吴人处置,这才留住他一条性命。
这些事虽已过去许久,但每当张裔回想起时,都会懊恼羞愧不已,他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回到故国,更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诸葛丞相。正当他在停笔自怨自艾时,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了。
“张公,快随我等前往县寺,吕使君和吴王使者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