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木质结构,踩在上面嘎然有声。我沉默无语,扶墙上楼。
忽然,程逸芸拽了拽我的衣角。
“怎么了?”
“你往下看……”程逸芸下移电筒,照着脚下的楼梯。
“头发?”我惊惑不已。
楼梯上粘满了零散的毛发。
程逸芸晃移手电四处照探,发现墙上和地上有不少枪弹洞眼。
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牵着程逸芸一路上楼直到第四层。右廊几间屋里有灯光。
我敲敲门。
屋内,苍老的男声应道:“你们来了……进来吧。”
我推开门,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倚着办公桌而坐,他脸色灰白形容憔悴。
“院长你好。”我伸出手,但院长并未起身与我握手。
只见他吃力地撑起身子,呛喉地咳嗽几声,顺了口气:“跟我来吧。”
山林间天气多变,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死悄悄的精神病院,突然炸了营,精神病们在黑夜中狂啸:“红悠悠,绿幽幽!”
从底楼一路到顶都弥漫着阴郁死沉,精神病患者病房都隔着厚重的铁门,楼道和走廊弥漫着阴潮和发酵的药味。
哭喊,悲号,狂笑,阴笑,喊冤声闷在这封闭的楼内阴魂不散,走廊墙壁上无数爪痕和干凝的褐色膏斑,数点粘稠的油斑沾着头发。
每道铁门之侧都吊着红灯笼,阴红诡异的幽光下,狭窄阴暗潮湿的楼道扭曲变怪。
“红悠悠—绿幽幽……”精神病们邪恶的阴吟侵噬着生人的灵魂,冷汗阴凉,呼吸压抑。
为什么会有红灯笼?我眉宇不展,额头上汗珠冷凝。
到走廊尽头那间病房前,院长掏出一大串钥匙,逐一打开铁门上的三把锁。
“一道门三把锁?”我不解地问。
“唉……六个月前,有人趁夜放出了这些精神病,一夜之间这座病院尸横遍地。驻军来不及反应,伤亡大半。从那以后,所有的病房都装上了三把锁……”院长浑身阴颤,冷沉地说。
怪不得到处都是枪弹孔和厮杀的痕迹,我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这里没电?为什么用灯笼?”
院长缓缓侧过头,两只眼珠里凝着灯笼幽红的阴光,说道:“这些精神病最怕红灯笼,在病房门前摆上灯笼他们就不敢出来。”
推动铁门,灯笼的幽光涌进病房,一片血红。
病房内空无一人。一架铁床,几锁镣铐,潮气侵湿脱皮发灰的墙上有几处血掌印,手腕粗的铁杆将窗户封住,阴红的雨天寒风袭来,掀起雪白的床单飘然落地。
病房里腥臭尿骚汗味刺鼻,程逸芸捏住鼻子:“这就是‘8624号’吗?他人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