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斩成两半的马槊,忽然发出了一声低沉沙哑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
听到他称呼自己为世兄,以及那与自己祖父同为北周重臣的身份,张须陀就懂了。
张家压箱底的秘密,拼得这招以伤换伤,看似露出破绽,实际上却用家学练炁之法,使得自己身体恢复能力异于常人,靠着这种搏命一般的打法杀死了不知多少不了解内情之敌的招数,早在几十年前,在对方那便已经不是秘密了。
更何况……
“移山劲么……呕啊!”
又是一口鲜血呕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老将的膝盖再也支撑不住身上这件铠甲的重量,脚下一软,即将跪在地上。
可那股澎湃的挤压感却再次袭来,犹如四面空气之墙,固定住了张须陀的身子,使其牢牢的站在原地,丝毫不倒后,单雄信点点头:
“嗯,移山劲。此役,世兄一切尽在瓦岗掌握之中,从何时出城,所带军卒、粮草、辎重之数,到何时袭击,一切的一切,均在数天之前便以被我等获悉。世兄败的……不冤。”
“!!”
眼里陡然升腾出一抹火焰,虚弱的脸上再次涌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张须陀忽然抓紧了那根马槊,声音嘶哑却狠厉:
“你说……什么!?”
弥留之际,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队伍之中出现了内鬼。
可马上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这次的操练之事,除了几个自己完全信任之人外,绝对无有其他人知晓。
更别提,从抵达荥驿,到开始进攻,一切的一切都是按照战局就地而变,毫无书面作战计划,而大军行进之中,人人皆为互相监督之眼线,绝对不可能有人当着其他同袍直面放出信鸽,或者行何等鬼祟之事!
而刚刚否决这个念头,精神已经无以为继之时,却见单雄信点点头:
“一切尽是有人天机推演而出,我等已经在此处苦等数日,为的,便是今晚战果。所以,世兄之败,非战之罪。”
“!!!!”
当听到“天机推演”那一刹那,张须陀似乎明白了什么。
双眼直接就红了。
可那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的冰冷,却已经侵袭到了全身。
就是单雄信这句话的功夫,已经无血可呕的他双眼神光迅速黯淡,化作了枯竭。
而在弥留之际,他忽然全懂了。
也恍惚间想起来了,这些……飞火流星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了。
尤记得昔年陛下征高丽前,他……好像见过这东西。
只是当时觉得此物于修炼者无甚大用,保存条件又苛刻,飞行速度又慢,在战场之上使用时,制约太多,便忽略